“岳王祠畔”出自宋代戴复古的《水调歌头·题李季允侍郎鄂州吞云楼》,诗句共4个字,诗句拼音为:yuè wáng cí pàn,诗句平仄:仄平平仄。
“岳王祠畔”全诗:轮奂半天上,胜概压南楼。
筹边独坐,岂欲登览快双眸。
浪说胸吞云梦,直把气吞残虏,西北望神州。
百载一机会,人事恨悠悠。
骑黄鹤,赋鹦鹉,谩风流。
岳王祠畔,杨柳烟锁古今愁。
整顿乾坤手段,指授英雄方略,雅志若为酬。
杯酒不在手,双鬓恐惊秋。
戴复古在诗上是江湖派前辈,学贾岛、姚合,颇负盛名。他的词和他的诗一样,具有较强的现实性,气势奔放,亦不乏舒快自然之作。有《石屏集》,存词四十余首。
宋宁宗嘉定十四年(1221),金兵侵扰黄州、蕲州一带,南宋军队一再击败来犯之敌,民心振奋,一度造成了“百载好机会”的有利形势。在这一年,李季允(名埴)出任沿江制置副使兼知鄂州(今武昌),修建了吞云楼。此时戴复古正在武昌,登高楼而览胜,写下了上面这首词。
“轮奂半天上,胜概压南楼。”开篇突兀而起。紧扣题目,描写吞云楼的胜概。巍巍高楼,直耸云天,何等华美、壮观!“轮奂”,是称美吞云楼落成的话。第一句是作者站在远处仰望云端,直抒赞赏之情,是正面描写楼之高耸入云。第二句用对比手法,说吞云楼的雄姿胜概足以压倒武昌黄鹤山上的南楼。这个对比很巧妙,“南楼”是诗词中常提及的名胜,其中有一个著名典故。《世说新语·容止》记载:“庾太尉(亮)在武昌,秋夜气佳景清,使吏殷浩、王胡之之徒登南楼理咏。音调始遒,闻函道中有屐声甚厉,定是庾公。俄而率左右十许人步来,诸贤欲起避之,公徐云:‘诸君少住,老子于此处兴复不浅。’因便据胡床与诸人咏谑,竟坐甚得任乐。”庾亮是东晋声名赫赫的人物,拥重兵镇武昌,号征西将军。李季允身份、职务与庾亮有某些相近,作者言吞云楼胜压南楼,言下有李季允胜过庾亮之意,这不免有些夸大,但是应酬之作中的常见现象。然而词人却不停留于一般的恭维,笔势出人意外地来了一个逆转:“筹边独坐,岂欲登览快双眸”。如此巍峨华美的楼,登临纵目,自然是赏心乐事;然而对李侍郎来说,重任在身,哪有观赏风景的闲情呢。李侍郎即使登楼,也是为了观察地形,然后独坐苦苦思索破敌大计,这又暗与当年庾亮登南楼的风流雅事对比,衬托出今日李侍郎的一片忧国忠心。
下面接着这层意思,进一步借楼写人。在司马相如《子虚赋》中,有位齐国乌有先生对楚国使者子虚夸说齐地广大,并形容道:“吞若云梦(楚地广阔的大泽)者八九,于其胸中曾不蒂芥。”在这首词中,戴复古更翻进一层说:“浪说胸吞云梦,直把气吞残虏,西北望神州。”登上这样的高楼,岂止使人感到“胸吞云梦”,从这里北望中原,简直有气吞残虏(指金兵)的气概。从此句开始词的现实性逐渐显露出来,作者写此词决不仅仅是为了赞美它的雄伟或恭维楼的建造者,而是为了抒写登楼后“西北望神州”,胸中一腔收复失地的豪情。这里,作者巧妙地化用《子虚赋》语,点出“吞云”楼名的来源,同时也就写出它直入云霄的雄姿,更进一步传楼之神,楼之神即人之神,李侍郎及词人自己抗金的壮志亦可“吞云”。
词写到这里,已将“气吞残虏”的豪情抒写得淋漓尽致,突然文势作了一个大幅度的跌宕:“百载好机会,人事恨悠悠!”前面提到词作于1221年,渡江已近百年,终于有了与金作战接连获胜的大好形势,可谓“百年一机会”,可是苟且偷安的南宋朝廷却不能抓住这个好机会,一举收复中原,眼见胜势渐去,英雄亦失去了建功立业、实现抱负的契机,所以词人不禁叹道:“人事恨悠悠”。
登楼之作除了描景抒情之外,怀古亦是常见内容之一。词的下片便是将景、情和历史陈迹融为一体,继续抒发“人事恨悠悠”的感慨。从吞云楼上放眼望去,江山胜迹,尽收眼底,远处的黄鹤楼使人想起唐诗人崔颢的诗句:“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馀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而归结到“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的悲感。那白浪接天的江中有一片绿地,正是鹦鹉洲。这个风景如画的地方,汉代文学家祢衡在此作出文采惊人的词赋,而有“顾六翮之残毁,虽奋迅其焉如”之叹息。古人的流风遗韵,依稀还在,却已不可追寻。再向那黄鹄山下看,那里添了新景。你看那旌忠坊岳王祠畔的杨柳,多么郁郁葱葱!但在那烟笼雾罩之中,深锁着他“十年之力废于一旦”及忠而见杀的遗恨,当年抗金名将岳飞为了“收拾旧山河”,竟至饮恨惨死于投降派的屠刀之下这等悲壮的事,怎能不让人生出无限感慨?借岳飞抗金宏愿实现作者自己壮志未酬之愁。直至今日,中原仍在陷落中,活着的人何以慰忠魂?因此词人又调转笔来,寄厚望于李侍郎“整顿乾坤手段,指授英雄方略”了。同时作者又感到收复中原这项事业的艰巨,心生凄怆。还是让我们来干一杯吧,如果没有酒来解忧,秋风起时,真要愁得双鬓都变白了。
登临是古诗词中的主要题材之一,如何能写得不落常套而有新意,是不容易的。成功之作大都不是停留在描模亭台楼阁的外形而已,而是通过写物来写人,来抒情。试将戴复古这首吞云楼词与苏东坡黄州快哉亭词(同是《水调歌头》)比较,不难看出它们都是通过写亭台楼阁抒发人的情志的范例。东坡写快哉亭上所见情景:“忽然浪起,掀舞一叶白头翁。”但东坡见此情景,并不胆战心惊,而是豪情满怀地称赞:“一点浩然气,十里快哉风。”显然,这是抒发他自己作为一个正直的士大夫的情怀,虽是身处逆境,却胸中自有一股浩然正气。戴复古吞云楼词和东坡词一样,也是紧扣住亭台楼阁的名字做文章,他定楼的“吞云”雄姿,却是为了表现人的“气吞残虏”的凌云壮志;他写登楼所见之景:“骑黄鹤,赋鹦鹉”,“岳王祠畔杨柳”,也都和报国的壮志雄心联系在一起。楼与人、情与景,结合得很自然。这样的词,不仅写楼之形,而且传人之神,可谓形神兼备,充满豪情壮采,并使人感到其时代脉搏的剧烈跳动。由此可见,作为文学,不管写任何题材,最根本的都是写人,这是文学的生命所系,否则便不成其为文学了。
shuǐ diào gē tóu tí lǐ jì yǔn shì láng è zhōu tūn yún lóu
水调歌头·题李季允侍郎鄂州吞云楼
lún huàn bàn tiān shàng, shèng gài yā nán lóu.
轮奂半天上,胜概压南楼。
chóu biān dú zuò, qǐ yù dēng lǎn kuài shuāng móu.
筹边独坐,岂欲登览快双眸。
làng shuō xiōng tūn yún mèng, zhí bǎ qì tūn cán lǔ, xī běi wàng shén zhōu.
浪说胸吞云梦,直把气吞残虏,西北望神州。
bǎi zài yī jī huì, rén shì hèn yōu yōu.
百载一机会,人事恨悠悠。
qí huáng hè, fù yīng wǔ, mán fēng liú.
骑黄鹤,赋鹦鹉,谩风流。
yuè wáng cí pàn, yáng liǔ yān suǒ gǔ jīn chóu.
岳王祠畔,杨柳烟锁古今愁。
zhěng dùn qián kūn shǒu duàn, zhǐ shòu yīng xióng fāng lüè, yǎ zhì ruò wéi chóu.
整顿乾坤手段,指授英雄方略,雅志若为酬。
bēi jiǔ bù zài shǒu, shuāng bìn kǒng jīng qiū.
杯酒不在手,双鬓恐惊秋。
拼音:yuè wáng cí pàn
平仄:仄平平仄
韵脚:(仄韵) 去声十五翰
戴复古(1167—?))南宋著名江湖派诗人。字式之,常居南塘石屏山,故自号石屏、石屏樵隐。天台黄岩(今属浙江台州)人。一生不仕,浪游江湖,后归家隐居,卒年八十余。曾从陆游学诗,作品受晚唐诗风影响,兼具江西诗派风格。部分作品抒发爱国思想,反映人民疾苦,具有现实意义。
作为江湖诗人,戴复古作诗以苦吟求工,带有四灵余习,然能在盛唐名家中转益多师而自辟蹊径。像四灵一样,戴复古将创作精力放在了五律上,其《石屏诗集》中五律的数量占了一半。与四灵的五律多咏景物不同,他的五律多写人情世事,大多采取白描手法,清健轻快,无斧凿痕。
其词格调高朗,文笔俊爽,清健轻捷,工整自然。“往往作豪放语,锦丽是其本色。”-(况周颐语)。代表作为《柳梢青》、《洞仙歌》、《沁园春》(一)、《木兰花慢》、《西江月》(一)、《望江南》(一)、《减字木兰花》(三)、《贺新郎》([四]、[五])、《满庭芳》(三)、《渔父》(二)、《临江仙》、《鹧鸪天》([一]、[三])等,其中尤以《柳梢青》和《洞仙歌》两首流传最广。《柳梢青》写词人登临岳阳楼,远眺洞庭湖,望见秋水深深,波光万顷,楼头独立,吟诗朗朗,好不痛快;然念及国家危难,山河破碎,知音寥落,又不禁唏嘘感慨,心情沉痛。眼前只有君山不老,自古如今。《洞仙歌》则以清新俚俗之语言描绘画城中重阳时节的酒肆风光,使人如见其景,如闻其声。诗词集有《石屏诗集》、《石屏词》。
出生环境
戴复古,南宋孝宗乾道三年(1167)出生在天台道黄岩县南塘屏山(明宪宗成化五年分黄岩南三乡设立太平县,即今之温岭市新河塘下)的一个穷书生之家。他的父亲戴敏才,自号东皋子,是一位“以诗自适,不肯作举子业,终穷而不悔”(楼钥《戴式之诗集,序》)的硬骨头诗人,一生写了不少诗,但留下来的很少。曾写过相当有名的《赋小园》诗,又有名句:“人行踯躅江边路”为编《诗人玉眉》的魏庆之所赏识,在当时东南诗坛上颇有声誉。他在临终前还对亲友说:“我已病入膏肓了,不久将辞世,可惜儿子太小,我的诗将要失去传人。”可见他对诗真到了入迷的程度。
戴复古不但继承乃父的诗迷,也继承了乃父的风格,并予发扬光大,俨然成一派首领。更可贵者,他一如乃父,不肯作举子业,宁愿布衣终身。他耿介正直,不吹拍逢迎,不出卖灵魂而求功名利禄,也与乃父一样,终穷而不悔。在南宋那纸醉金迷的时代里,这确乎是难能可贵的。
戴复古的时代,正是“山河破碎风飘絮”,南宋小王朝偏安一隅,苟且求存的时代。如果说赵构在临安立足之初,尚有南方各路勤王部队,北方也到处有抗金义军的烽火,但到第二代孝宗时, 由于赵构的不抵抗主义,失望的失望,覆灭的覆灭,统治集团又腐败无能,早已安于“直把杭州作汴州”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小朝廷生活了。戴复古就生于这第二代小王朝之时,碰上这样的时代,辛弃疾、陆游等尚被闲置,何况一个无名后生,所以即使戴复古“负奇尚气,慷慨不羁 ”(元·贡师泰《石屏集》序),空怀一腔忠心报国的男儿热血,又哪里有用武之地呢!陈志岁《戴复古故里念其倦游归来》诗云:“揖别金陵侣,屏山做主人。荫凭庭木秀,种看圃花新。双浦流诗韵,一池湔酒尘。徒鸣放翁剑,太息寂寥身。”(摘自《载敬堂集·江南靖士诗稿》)
由于南宋的偏安,使台州成为东南沿海的既接近京畿又较为安定的后方,这使偏远、闭塞的经济文化落后地区,得以迅速的繁荣。特别在文化上,从唐朝郑虔启蒙以来,到这时才有一大批著名文人学者如朱熹、唐仲友、赵汝愚、尤袤、岳珂等,来到台州,并任要职,把台州文化大大地推进了一步。朱熹等人又极为重视教育,到处办书院,四出讲学,因而科举之风日盛,中举之人空前增加。南宋153年间,台州考中进士的有550人,状元一人,所以明代著名的台州人士谢铎说:“其时,台之人以科第发身致显荣者,何限!”(《石屏集·序》)
在这样一个特定的社会历史背景中,戴复古选择了一条什么道路呢?
第一,继承父志,迷进了诗歌之中,以吟诗为业,把富贵功名抛到九霄云外。
据他的前辈、挚友楼钥回忆:“一日携一大编(诗稿)访余,且言:‘吾以此传父业,然亦以此而穷。’……余答之曰:“夫诗能穷人,或谓惟穷然后工,……子惟能固穷,则诗昌矣!”’这在当时热衷于科举以求功名进身的台州知识分子中,可谓独树一帜。
第二,登门拜师。据《黄岩新志》载:“其诗远宗少陵,近学剑南。”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又登三山陆放翁之门,而诗益进。”(楼钥《序》)可见他确是登门拜陆游为师的。与杜甫一脉相承的爱国主义、现实主义诗人陆游,此时诗名震朝野,《剑南诗稿》是戴复古效仿的范本,程门立雪,终于登门拜师,在一代大师的亲身教诲之下,“刻意精研”:“诗益进”,达到了“自有清远之致”的境界(见《黄岩新志》)。
第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元人贡师泰追寻他的行踪,概括为:“南游瓯闽,北窥吴越,上会稽,绝重江,浮彭蠡,泛洞庭,望匡庐、五老、九嶷诸峰,然后放于淮、泗,以归老于委羽(黄岩羽山)之下。”(《石屏集.序》)他的游踪主要在长江中、下游一带,涉足于当时与金人处于拉锯状态的北方边界淮河流域。
他曾三次漫游,时间长达四十年,一生的一半时间就是在全国各地度过的。
漫游经历
第一次出游
戴复古在娶妻生子、学诗有成之后,首先是登山阴陆放翁之门,而诗益进。然后开始满怀信心地仗剑出游,目的地是京城临安他兴高采烈地来到京城,希望能一举成名。然而现实生活是冷酷的,当时京城之中诗人为谒客者,已是“什百为群”,他一个无名的青年,怎能出入头地。空等了几年,大为失望只能是“真龙不用只画图,猛拍栏干寄三叹。”此时宋金边衅已起,他再向北行,来到弓州和淮河流域靠近前线的地方。“十年浪迹游淮甸,一枕高眠到鄂州。”想在从军入幕这一条路上找出路,结果仍是“活计鱼千里,空言水一杯。”
这次前线之行,他亲身领受了“吾国日以小,边疆风正寒”的局势。1206年10月,金分兵九路南下伐宋,破真州,云梦,滁州淮河一带又遭残破,这时他写下了著名的爱国诗篇:《频酌淮河水》、《淮村兵后趴《盱眙北望》等,反映了人民饱受战争苦难的真实,表达了诗人热爱祖国,怀念中原失地人民的深沉感情。
这十年外出活动破碎了他的衣锦还乡之梦,“京华作梦十年余”,却是“明知弄巧翻月拙,除却谋归总是虚。”只好失望而归。回来后才发现结发之妻已一病身亡,病中她还题二句诗于壁:“机番白芋和愁织,门掩黄花带恨吟。”他见诗触景伤情,续成一律《续亡室题句》,失意而归又逢丧妻,真是祸不单行,他面对亡妻的真像不禁唱出:“求名求利两茫茫,千里归来赋掉亡。”其时,两个儿子只有十多岁,实是催人泪下。
第二次出游
在家住了不长时间,“到底闭门非我事,白鸥心性五湖傍。”(《家居复有江湖之兴》)他又离家出游,这次大约是从温州、青田一带西上江山、玉山,至豫章,一路有诗。以豫章为落脚点,在江西长住了一段时间,并在赣江、袁江,抚河、信江之间走动,后来还到过杭州、福建、湖北、湖南、江苏、安徽。约二十年后回家。
这次出游首先是闻不少京官调往江西,他去江西想找熟人寻出路,结果也很失望。失望之中他感到“山林与朝市,何处着吾身”,于是转向第二个目标——广交诗友,切磋诗艺。这个目标倒是意外地实现了,诗歌创作获得了空前大丰收。“蹭蹬归来,闭门独坐,赢得穷吟诗句清。”在他前十年中渐渐播开了诗名后,到这一阶段,时贤、官吏、竟人、游士争着与他结交,象楼钥、乔行简,魏了翁等高官与他时有唱和,与赵汝腾、包恢,土子良、巩丰、赵蕃、曾景建、高翥、刘克庄、赵以夫、翁卷、孙季蕃等同期诗人,或结由社,或互相品评诗稿,在文坛中逐步形成了江湖诗派。这期间,他作诗最多,成就最大:诗集之中大部分爱国、忧民的现实主义名篇都写于此时。在湖南,赵汝谠编成《石屏小集》,赵汝腾作序,这是第一部刊行的戴复古诗选集。约在1227年上半年到江西,在《万安江上》有“不能成佛不能仙,虚度人间六十年。”“无奈秋风动归兴,明朝问讯下江船,”动了归兴,又请倪祖义和赵希迈为他的诗集作了序跋,后经玉山拜访了赵蕃兄弟,然后回家
这一次,他终于以“专业诗人”身份,出现于边境、前线、官府、民间,体验殊深:他寄希望于抗战派官员,高度赞扬人民群众的高昂斗志,真实而深刻地反映民间疾苦,愤怒地揭露、谴责朝野的投降派努力,这时他的诗歌已成了经世致用的重要工具,因而诗名大振。
第三次出游
成名之后,大约在1229年春,从六十多岁到七十岁这一段游历,足迹较为清楚。先到福建,再转江西,1234年二次入福建,然后出梅岭,游广州、桂林,再折回衡阳,又经长沙,第三次到鄂州。在1236年后往东游吴门、扬州,1237年被儿子阿奇从镇江接回家。这近十年中,主要是访友,并请人为诗集作序,安排付梓。他二到福建,第一次是1229年春请陈日方作诗序。第二次是1234年,在邵武太守王子文的邀请下,做了一段时间的军学教授,10月王子文为石屏集作了序。在邵武结识了严羽,这是他第三次漫游的最大收获。
1234年冬,王子文邀严羽和戴复古同登望江楼饮酒作诗,留下一段佳话:望江楼在邵武城东的富屯溪畔,楼高十余米,檐牙三重,登之可望十里。这时严羽才20来岁,戴复古已是赫赫有名的诗人,并以学官身份临驻邵武。太守王子文爱诗,但倾向于江西派。严羽参禅理,提倡“妙悟”,力追盛唐,反对风靡一时的江西派。这一天,三人在望江楼饮酒论诗,各执已见,争论不休。戴复古倾向于严羽,反对江西派,但又不同意把诗说得太空灵,太玄妙。后来作了《论诗十绝》系统地表达了作诗的见解,成为以诗论诗的杰作。后人为纪念这一雅事,把望江楼改称了诗话楼,并塑三人像于楼上供人瞻仰,成了福建的一大名胜。 1237年,戴复古终于厌倦了四十年的江湖生涯,辞别故人,踏上归程。“阻风中酒,流落江湖成白首,历尽间关,赢得虚名满世间。”“落魄江湖四十年,白头方办买山钱。”他终于回归林下。
戴复古的晚年是在委羽山东麓度过的,有他自己写的《委羽山》诗和羽山脚下的戴公祠为证。这段时间常和儿、孙辈及家乡至交诗词唱和,但也不忘国事。这样至少活到淳礻右六年(1246),有新出土的他亲笔写的墓志铭为证。确切的终年,还有待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