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眦穿胸不汝忘”出自宋代宇文虚中的《在金日作》,诗句共7个字,诗句拼音为:liè zì chuān xiōng bù rǔ wàng,诗句平仄:仄仄平平仄仄仄。
“裂眦穿胸不汝忘”全诗:遥夜沉沉满幕霜,有时归梦到家乡。
传闻已筑西河馆,自许能肥北海羊。
回首两朝俱草莽,驰心万里绝农桑。
人生一死浑闲事,裂眦穿胸不汝忘。
《在金日作》是一首宋代诗词,作者是宇文虚中。下面是对这首诗词的中文译文、诗意和赏析:
中文译文:
遥远的夜晚,沉沉的满布霜,
有时候梦回故乡。
传闻我已建起西河馆,
自信能够养肥北海羊。
回首看过去,两朝都是草莽之人,
心怀万里,与农桑绝缘。
人生一死,本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令我痛苦不堪,无法忘怀。
诗意:
这首诗词通过描绘诗人的心境表达了对故乡的思念和对人生的思考。诗人在遥远的夜晚感受到了沉静而冷寂的氛围,满布霜意味着寒冷的季节。然而,偶尔在梦中,他能够回到故乡,回到熟悉的环境中。他听闻自己在西河建起了一座馆舍,并自信地表示能够养肥北海的羊。这里可以理解为他在异乡的奋斗和自我价值的追求。
然而,回首过去,他发现自己在两朝都是草莽之人,没有在政治和社会地位上有所成就。他的心向往万里之外,与平凡的农桑生活相隔绝。在这样的思考中,他认为人生一死本质上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对于他来说,死亡却是一种痛苦的折磨,无法忘怀。
赏析:
这首诗词以简洁而深沉的语言表达了诗人内心的情感和对人生的思考。通过描绘夜晚的寂静和满布霜的景象,诗人营造出一种冷寂而遥远的感觉,与他内心的孤独和思念相呼应。他在梦中回到故乡,表达了对家乡的深情眷恋。
诗中的西河馆和北海羊可以被视为诗人追求成功和富贵的象征。然而,诗人看到自己在两朝都是平庸之辈,与自己追求的目标相去甚远。他的心灵追求却超越了尘世的琐碎,与农桑生活绝缘,这种对农桑生活的超越也可以理解为对平凡生活的超越。最后,诗人表达了对死亡的痛苦和不舍,暗示了对生命的珍视和对逝去时光的怀念。
这首诗词以简短的篇幅表达了复杂而深刻的情感,通过对生死、追求与现实的对比,表达了诗人内心的挣扎和对人生意义的思考。整首诗词给人以深思和共鸣,展示了宇文虚中独特的诗性。
zài jīn rì zuò
在金日作
yáo yè chén chén mǎn mù shuāng, yǒu shí guī mèng dào jiā xiāng.
遥夜沉沉满幕霜,有时归梦到家乡。
chuán wén yǐ zhù xī hé guǎn, zì xǔ néng féi běi hǎi yáng.
传闻已筑西河馆,自许能肥北海羊。
huí shǒu liǎng cháo jù cǎo mǎng, chí xīn wàn lǐ jué nóng sāng.
回首两朝俱草莽,驰心万里绝农桑。
rén shēng yī sǐ hún xián shì, liè zì chuān xiōng bù rǔ wàng.
人生一死浑闲事,裂眦穿胸不汝忘。
拼音:liè zì chuān xiōng bù rǔ wàng
平仄:仄仄平平仄仄仄
韵脚:(平韵) 下平七阳 (仄韵) 去声二十三漾
宇文虚中(1079~1146),宋朝爱国大臣、诗人。初名黄中,宋徽宗亲改其名为虚中,字叔通,别号龙溪居士。成都广都(今成都双流)人。宋徽宗大观三年(1109)进士,官至资政殿大学士,南宋时出使金国被扣,被迫官礼部尚书、翰林学士承旨,封河内郡开国公,并被尊为“国师”,后因图谋南奔而被杀。
宇文虚中(1079~1146),南宋爱国的政治家、词人。先世河南人,于唐末入蜀。成都广都(今成都双流)人。由于秦桧告密,被金国发现是南宋的卧底,后全家惨遭金熙宗杀害。宇文虚中工诗文,《金史》《宋史》俱称其有文集行世,今已轶,金国赵秉文称“本朝百余年间以文章见称者,皇统间宇文公、大定间无可蔡公、明昌间则党公(怀英)。”
宇文虚中卒后32年,宋廷以虚中忠死,赠开府仪同三司,谥肃愍,赐庙仁勇,又以其族人宇文绍节为后代。开禧九年(金章宗泰和五年,1205年),即虚中卒后59年,加赠少保,赐其子师瑗宝谟阁待制,赐姓赵氏。工诗文,《金史》《宋史》俱称其有文集行世,今早佚,金人赵秉文称“本朝百余年间以文章见称者,皇统间宇文公、大定间无可蔡公、明昌间则党公(怀英)。”,与吴激齐名,今存诗50余首,《宋代蜀文辑存》录长文短简十二篇。
宋徽宗大观三年(1109)进士及第,历官州县,政和五年(1115)入为起居舍人、国史院编修官,官至资政殿大学士。历仕徽宗、钦宗、高宗三朝。南宋时任黄门侍郎。高宗建炎二年(1128)毅然应诏使金,被软禁。获释后仕金与礼部尚书、翰林学士韩昉具掌词命,天眷间(1138~1140),累官翰林学士、知制诰,兼太常卿,封河南郡国公;以书《太祖睿德神功碑》,进阶为金紫光禄大夫。皇统二年(1142)金移文南宋、索其家属北迁。皇统四年(宋绍兴十四年,1144年)虚中仕为翰林学士承旨,加特进,迁礼部尚书,承旨如故,皇统六年(宋绍兴十六年,1146年),虚中以所据位柄暗中联络中原东北豪杰义勇举事复宋,事泄被杀,全家老幼百口同日遇害。宋孝宗淳熙六年(金世宗大定十九年,1179年),即虚中卒后三十二年,宋廷以虚中忠死,赠开府仪同三司,谥肃愍,赐庙仁勇,且为置后,宋宁宗开禧九年(金章宗泰和五年,1205年),即虚中卒后五十九年,加赠少保,赐其子师瑗宝谟阁待制,赐姓赵氏。
宇文虚中工诗文,《金史》《宋史》俱称其有文集行世,今已轶,金国赵秉文称“本朝百余年间以文章见称者,皇统间宇文公、大定间无可蔡公、明昌间则党公(怀英)。”
宇文虚中是孤独行走的英雄,却寂寂地死去,没有爆发出振聋发聩的巨响,也没有留下令人赞颂的名声,可怜!可怜!
宣和年间,承平日久,童贯等人又开边生事,宇文虚中深知宋朝将有纳侮自焚自祸,上书建策,“皆不报”。
金军第一次侵汴,宇文虚中殚精竭虑,出谋划策,亲入金营与金酋周旋,最终金军退走。事后,宋朝言官弹劾他议和误国,被贬放青州,又窜韶州。
高宗建炎二年(1128)赵构寻求出使金国使者,宇文虚中毅然应诏使金,被软禁。转年,由于宋金之间关系略有松动,金人放宋使回江南,宇文虚中言道:“二帝未归,我不能回去。”独留虎狼之国。由于宇文虚中仪表堂堂,文采卓然,金人爱其才艺,“加以官爵,(宇文虚中)即受之”,使得后来的宋使洪皓等人很鄙视他,实际上宇文虚中心中怀有更大的抱负,忍辱负重,以成将来大事。他在金朝,每每派人持密信告以金国虚实,金人每次南侵,他也想方设法予以阻劝,真正是身在金营心在宋。可恨的是,秦桧奸邪,为报答金兀术在宋金和议中要宋朝保证不能轻易废掉宰相(主和的秦桧本人),他便把宇文虚中为宋朝内探的实情告予金国。更有甚者,秦桧为金人出主谋,尽迁宇文虚中家属于金国。宇文虚中得讯,密奏高宗说,若金人索取我家属,请告知他们我的家属早已在靖康乱中失散。不料,高宗赵构不仅不保护这个功臣,反而亲自下诏派中使前往时在闽中的宇文虚中一家,一个不留,全部派人监视着送往金国。金熙宗皇统六年(公元1146年),被高宗、秦桧出卖的宇文虚中被金朝杀害,全家百余口也遭屠戮。《金史》称宇文虚中因恃才轻肆被女真贵族以文字案致死,《宋史》也大概如此说,估计皆是陋儒文人认为宇文虚中政治“失节”,才一致对他没好感。其时,清人袁枚在《随园随笔》摘选散佚的宋人施德操笔记,发现有这样一条惊人的记载:“绍兴十五年(1145年)(十六年?),(宇文虚中)谋挟渊圣(宋钦宗)南归,为人告变。(宇文)虚中急发兵直至金主(金熙宗)帐下,金主几不能脱,事不成而诛。”盖世胆魄,是在可歌可泣!而这些记载,均被金宋元的腐儒和文臣“选择性遗忘”,清朝御用奴才更会删去这样的记载,青史浩瀚,英魂埋没,只留下如下的讥讽字句:“(宇文虚中)即受其(金国)命,为之定官制,草赦文,享富贵”,殊不知大英雄早有诗言:“人生一死浑闲事,裂眦穿胸不汝忘”。一个如此怀有家国深情的人,一个如此笑看死亡的人,又怎可能是贪生怕死、追求富贵荣华的宵小!
皇统初年,宗干去世,宗弼(即金兀术)掌握金国朝政。于是金国在皇统二年,向宋国素要在金国做官的宇文虚中、张中孚、张中彦、郑亿年、杜充、张孝纯、王进等人的家属。而在《宋史》中对这件事情的描述是,秦桧害怕宇文虚中破坏议和,于是把他的家属全部遣送去了金国(桧虑虚中沮和议,悉遣其家往金国以牵制之)。按常理说,宇文虚中一直反对金国南攻宋国,主张金国和南宋议和的,为什么秦桧反而害怕宇文虚中破坏议和,要把他的家属送往金国呢?
原来,此时的军事态势已经朝着向南宋有利的方向发展。首先,在陕西四川,吴玠吴璘接连击败宗弼的进攻,稳住了川中形势。1139年(金天眷二年,宋绍兴九年)六月,宋将刘锜取得顺昌大捷,随后宋军展开反攻,岳飞一部甚至进攻到离汴梁只有四十五里的朱仙镇,战争形式对南宋非常有利。宗弼虽然几次进攻南宋,但南宋军队越战越强,金军的进攻也越来越无力。宗弼终于意识到金军已失去绝对的军事优势,于是改变策略,开始想讲和。而身在金国的宇文虚中对这种情况非常了解,所以他建议南宋朝廷不要急着议和。
但宋高宗却不想再打下去了,他也非常希望和金国讲和。主要原因有三个:一是他被金军打怕了,当年他被打得一路南逃,甚至一度被金军赶得逃亡到海上。二是在战争中,各地武将的权力越来越大,军队已经有“吴家军”、“岳家军”等称呼,他害怕最后形成军阀集团,威胁到皇帝的位置。这也是历代大宋皇帝和文臣们都非常忌讳的事情。三是金国威胁说要放回被俘虏的高宗之兄,宋钦宗赵桓。在金国占领的中原地区立钦宗为帝,这也是对宋高宗最大的威胁。所以,在金国的威逼利诱之下,宋高宗和金国议和,并按照议和条件,于1141年(金皇统元年,宋绍兴十一年)杀掉了岳飞。
皇统二年,宇文虚中得知宗弼向南宋索要自己的家属时,曾拜托南宋使臣王伦密奏高宗说:“若金人索取我家属,就说我的家人已经被乱兵所杀。” 宇文虚中的儿子宇文师瑗也上书宋高宗,请求不要把自己的家人送往金国,结果宋高宗和秦桧全然不理会。在秦桧的亲自监督和催促下,宇文虚中的家属被一个不漏地全部送给金国(桧谕旨监司迫遣,老幼无一遗者)。
皇统六年二月,金国发生了两件事情。一件是右丞相韩企先去世,一件事情是唐括酬斡家奴杜天佛留告虚中谋反。四月份,金太宗之子宗固为太保,接任右丞相兼中书令。六月,宇文虚中和高士谈被杀。宇文虚中死得很惨,全家百余口被活活烧死,据说连老天看了这出惨剧都变了脸色(虚中与老幼百口同日受焚死,天为之昼晦)。
宇文虚中被杀,宋史和金史中所记载的原因都差不多(我估计宋史很可能是抄的金史),都说他恃才放旷,看不起女真贵族官员,喜欢说他们是粗人,所以得罪了许多人(凡见女真人辄以矿卤目之,贵人达官往往积不能平)。所以他们故意千方百计故意找宇文虚中茬。当时皇宫许多宫殿的名字都是宇文虚中取的,他们就说宇文虚中给宫殿取的名字,暗含讽刺之意(虚中尝撰宫殿榜署,本皆嘉美之名,恶虚中者擿其字以为谤讪朝廷)。然后是杜天佛留告宇文虚中谋反,于是这些人就罗织罪名就杀了他。至于到底谁要宇文虚中死,书上没有说。
宇文虚中死的时候,还有一件事情很古怪。据说有关部门告宇文虚中谋反,说他的图书等都是谋反工具,宇文虚中说:“判我死罪没什么,但如果说图书都算谋反工具的话,南来的士大夫家家都有,高士谈家图书比我家的图书还多,难道他也想谋反?”于是有关部门就认定高士谈也想谋反,把高士谈也一起杀掉。
金宋两方似乎都对宇文虚中的死因没有什么异议,但是,在宇文虚中死后,两方的反应却大大不同。
《金史》的宇文虚中传里,开始对宇文虚中评价很高,认为他被杀很冤枉,却在他传记后的“赞”(评论)中说:宇文虚中出使金国,“朝至上京,夕受官爵”,并且说,此岂“行己有耻”之士,可以专使者耶?二子(宇文虚中和王伦)之死虽冤,其自取亦多矣。显然对宇文虚中颇有轻视不满之意。
宋史中的记载则十分耐人寻味。宇文虚中死后,后来的宋朝政府为他做了三件事情。一件事是宋孝宗淳熙年间,朝廷宣布宣布追赠宇文虚中开府仪同三司,谥号为肃愍,并赐庙号为仁勇。宋孝宗和宋高宗不同,他锐意恢复中原,即位不久就发动隆兴北伐。他为被高宗冤杀的岳飞正式平反,也是淳熙年间(淳熙六年)。第二件事情是由于宇文虚中全家被杀,没有后代,于是宋孝宗命令宇文虚中的同族宇文绍节过继给宇文虚中之子宇文师瑗,宇文绍节先是补官仕州县,后来中进士,最后还做官做到吏部尚书。第三件事情是开禧初年,宇文虚中被加赠少保,赐姓赵氏。开禧是宋宁宗的年号,宋宁宗是南宋第二个发动北伐的皇帝,那次北伐就叫开禧北伐。加赠少保,已经是殊荣。赐姓赵已经很明显地说明了,宋朝方面认为宇文虚中始终是忠于宋的。
按《金史》中的说法,宇文虚中是因为被唐括酬斡家奴杜天佛留告发谋反,四个月后,因为查无实据,所以被以可笑的“以图书谋反罪”杀掉,更可笑的是他临死的一句话还连累了自己的好朋友高士谈,宇文虚中和高士谈真可谓死得既希里糊涂又可笑。
表面上看,这种说法也说得通。宇文虚中于二月份被告发。四月份,金太宗之子宗固被任命为太保,接任死去的韩企先为右丞相兼中书令。宗固是金太宗之子,属于保守派,在金朝前期斗争中,其兄宗磐被宗干联合完颜希尹所杀。韩企先、韩昉、宇文虚中的后台就是宗干,此时韩企先已死,由于宇文虚中看不起女真贵族,说他们是粗人,加上他曾参与宗磐被杀一事,所以“粗人”宗固非常恨他,于是找借口杀了他。很明显,杀宇文虚中的人,应该是宗固。
金史中的另一段事情,则说明宗固的背后另有其人。这个人就是当时掌握朝政的宗弼。金史《孟浩传》中写了这么一件事情。韩企先病重时,宗弼前往探病。当时韩企先的心腹田珏也在韩企先那里,听说宗弼到了,他知道宗弼一向很讨厌自己,于是赶紧躲藏到屏风后面。宗弼到了后问韩企先说:“丞相您年纪大了又病重,谁能在您去世后担任宰相呢?” 韩企先于是向宗弼推荐田珏。宗弼却听信了蔡松年对田珏的谗言,对韩企先说:“这个人该杀。” 田珏在屏风后听了,吓得浑身是汗。这件事情说明了宗弼是有权决定宰相的人选的,宗固能当右丞相是宗弼决定的,真正想杀宇文虚中的是宗弼。
金国朝廷内,汉族士人分为两派——辽派士人和宋派士人。辽派士人是以辽国降臣右丞相韩企先韩昉为首,主要依附宗干。另一派以宋朝降臣燕山府太守蔡靖之子蔡松年为首,主要依附于宗弼。蔡松年刚开始想结交田珏,结果田珏因为他是宋朝降臣蔡靖的儿子而看不起他,所以蔡松年经常在宗弼面前说田珏的坏话。
两派斗争的结果是,宗干在皇统元年去世后,他的主要谋士韩昉在他去世后马上被赶出朝廷,去担任济南尹。皇统六年二月,韩企先一去世,他所提拔的宇文虚中、高士谈就被告谋反。同样是在这一年,已经被贬到济南韩昉则接连几次上表请求退休。一切迹象似乎表明,由于金国内部两派汉族士人的斗争,于是宗弼借宗固之手,杀掉了属于韩企先一派的宇文虚中、高士谈等人。问题是,如果真相是这样的,为什么宋史中不说明一下,说宇文虚中死于金国内斗,而是一味照抄金史中的说法呢?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关于宇文虚中的死因,还有另一种说法。《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154中是这样说的:资政殿大学士宇文虚中,既为金人所用,知东北之士愤为左衽密以信义感发之,从者如响。乃与其翰林学士高士谭等同谋,欲因亶郊天就劫杀之。先期以蜡书来告于朝,欲为之外应,秦桧拒不纳。会事亦觉,虚中与其子直显谟阁师瑗皆坐诛,阖门无噍类。大致意思是:宇文虚中在上京和高士谈(谭)同谋,准备趁金熙宗完颜亶去祭天的时候劫杀他。先派人送蜡丸书给朝廷,结果秦桧拒不接受,最后事情暴露,宇文虚中和高士谈都被杀。不过,这个记载中,有许多东西说不通,宇文虚中此时已是六十七岁高龄,高士谈此时年纪也不小,而且他们都是文人,真的有能力劫杀金熙宗么?
清代的全祖望在他的《鲒埼亭集》中的一番话,似乎为我们揭开了谜题。他在谈到宇文虚中时说:虚中伪受金官,志图挟渊圣南归,事已垂成。秦桧以其蜡丸泄之金,遂与同谋高士谈阖门受害,故宋为之赠官予谥立庙置后。意思是宇文虚中假装接受金国官职,图谋带着宋钦宗赵桓(渊圣)回南宋,事情接近成功了。由于秦桧把他写的蜡丸信交给金国,事情暴露了,于是金国才将他和同谋高士谈一起杀掉。所以后来宋朝才会为宇文虚中“赠官予谥立庙置后”。而且在谈到这件事情时,全祖望还特地写信给自己的好友杭世骏,杭世骏正在为金史作注释工作,全祖望向他说名了自己的看法,请他为宇文虚中正名,杭世骏也非常同意他的看法。很显然,这种说法比劫杀金熙宗的说法更可靠,也更接近真相。
详细的过程应该是:宇文虚中制订了计划,准备接宋钦宗赵桓返回宋国。他先给南宋朝廷写了蜡丸信,说明自己的计划,并要求朝廷派人接应。他却不知道,钦宗回国是高宗赵构最无法接受的事情。一旦钦宗回国,赵构将面临着失去皇位的危险。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口口声声地说要迎接二圣还朝,如果钦宗真的还朝将如何自处?难道把辛苦得来的皇位拱手让给钦宗?但是,这种想法,赵构却不能对宇文虚中说明,也不能拒绝他的计划。问题是,如果宇文虚中长期没有接到指示,擅自行动,真的把钦宗偷偷送回了宋朝,赵构将面临一个巨大的尴尬和复杂的局面。
那么,如何才能阻止宇文虚中的计划呢?赵构和秦桧商量后,认为要想彻底断绝钦宗回国之路,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出卖宇文虚中,把他的计划泄露给金国,借金国之手杀掉宇文虚中。于是秦桧把宇文虚中写给南宋朝廷的蜡丸信交给金国方面。
宗弼接到南宋方面的告密后,并没有立刻杀掉宇文虚中。因为他此时也面临着一个尴尬的局面。此时韩企先刚死不久,宇文虚中既是韩企先提拔起来的人,又是南宋降臣,而且有“国师”之名,如果由自己出面杀掉宇文虚中的话,很容易引起朝廷中各派士人的恐慌,造成政局的动荡。如果以间谍罪杀掉宇文虚中的话,宗弼自己也无法下台。因为自宗干死后,朝廷政权主要由宗弼掌握,而此时宇文虚中依然受到重用。同时,由于几次南征的原因,宗弼大量使用了解宋朝国情的宋国降臣,如果宇文虚中被证明是间谍的话,宗弼也难辞其咎,他的政敌们难免不会群起而攻之。
所以在宇文虚中二月份被人以谋反罪告发后,宗弼并没有马上处死他。而是先于四月份任命保守派的宗固为右丞相,然后借宗固之手,以宇文虚中得罪女真贵人达官之名杀掉了他和高士谈。而宇文虚中死前说的“如果说图书都算谋反工具的话,南来的士大夫家家都有,高士谈家图书比我家的图书还多,难道他也想谋反?”之类的话,很有可能是栽赃给宇文虚中。这样一来可以既可以说明高士谈被杀的理由,顺便杀掉宇文虚中的同谋高士谈;二来可以借此搞臭宇文虚中。因为如果宇文虚中真的说了这番话的话,那就说明他不但是个害死高士谈的小人,还想把南来的士大夫们都拖下水,南来的士大夫自然会人人都痛恨他。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金史中没有明说宇文虚中的真正死因。而宋史中更因为宇文虚中的间谍身份和被宋高宗出卖而死,更不会说明他的真正死因,所以只是照抄了金史中对宇文虚中之死的记载。
可怜南朝一代巨谍宇文虚中,不但生前被自己忠心耿耿所效劳的朝廷出卖,死后还被许多人误解抹黑,想来真让人感到可悲可叹。
宇文虚中的诗歌创作可以分为前后两期。写于两宋时的作品存留不多,诗较平谈,主要抒发个人的羁旅闲愁。入金被囚期间诗风一变,每多感愤之辞,如《在金日作三首》其一:“满腹诗书漫古今,频年流落易伤心。南冠终日囚军府,北雁何时到上林?开口摧颓空抱朴,胁肩奔走尚腰金。莫邪利剑今安在,不斩□邪恨最深!”其他一些诗,如《上乌林天使》、《春日》、《己酉岁书怀》、《过居庸关》、《安定道中》等,或批评金人背盟,或写出塞、思乡之情,都较有内容和感情,与逃禅之类写消沉之思的作品形成鲜明的对照。
宇文虚中不以词名家,今存〔迎春乐〕《立春》、〔念奴娇〕两首,均写故国之思。
宇文虚中与吴激齐名,诗集不传,今存诗50余首,收入《中州集》和《全金诗》。词入唐圭璋《全金元词》。 《宋代蜀文辑存》录长文短简十二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