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去年残烛照征衣”出自清代毛奇龄的《南柯子》,诗句共9个字,诗句拼音为:jì de qù nián cán zhú zhào zhēng yī,诗句平仄:仄仄平平平仄平平。
“记得去年残烛照征衣”全诗:驿馆吹芦叶,都亭舞枝。
相逢风雪满淮西。
记得去年残烛照征衣。
曲水东流浅,盘山北望迷。
长安书远寄来稀,又是一年秋色到天涯。
【注释】:
nán kē zi
南柯子
yì guǎn chuī lú yè, dōu tíng wǔ zhī.
驿馆吹芦叶,都亭舞枝。
xiāng féng fēng xuě mǎn huái xī.
相逢风雪满淮西。
jì de qù nián cán zhú zhào zhēng yī.
记得去年残烛照征衣。
qǔ shuǐ dōng liú qiǎn, pán shān běi wàng mí.
曲水东流浅,盘山北望迷。
cháng ān shū yuǎn jì lái xī,
长安书远寄来稀,
yòu shì yī nián qiū sè dào tiān yá.
又是一年秋色到天涯。
拼音:jì de qù nián cán zhú zhào zhēng yī
平仄:仄仄平平平仄平平
韵脚:(平韵) 上平五微 (仄韵) 去声五未
毛奇龄(1623—1716)清初经学家、文学家,与兄毛万龄并称为“江东二毛”。原名甡,又名初晴,字大可,又字于一、齐于,号秋晴,又号初晴、晚晴等,萧山城厢镇(今属浙江)人。以郡望西河,学者称“西河先生”。明末诸生,清初参与抗清军事,流亡多年始出。康熙时荐举博学鸿词科,授检讨,充明史馆纂修官。寻假归不复出。治经史及音韵学,著述极富。所著《西河合集》分经集、史集、文集、杂著,共四百余卷。
毛奇龄的学识渊博,能治经、史和音韵学,亦工词,擅长骈文、散文、诗词,都自成家数。精通音律,并从事诗词的理论批评。他在书法艺术上也功力深厚,有自己的艺术风格,在清代初年很受推崇。毛奇龄的书法,骨力骏健、笔势挺拔,儒雅清奇、个性强烈,是文人书法中很有代表性的一位。毛奇龄博览群书,经学词章,各擅胜场。遇有异说,必“搜讨源头”、“字字质正”,好持自己独特见解。其所撰《四书改错》是针对朱熹《四书集注》之抨击。毛奇龄一生以辩定诸经为己任,力主治经以原文为主,不掺杂别家述说。他在少林寺写的《大学知本图说》,为其得意之作。以及其他众多著作,均阐明他的治经思想。除潜心经学外,对地方志也有研究,著有《湘湖水利志》3卷、《萧山县志刊误》3卷等。此外,毛对文学、音乐颇有造诣,好诗词歌赋,著有《西河诗话》、《西河词话》多卷;又曾教授乐律,著有《竟山乐录》4卷、《乐本解说》2卷等。近人邵瑞彭评其词“雅近齐、梁以后乐府,风格在晚唐之上”。
毛奇龄以经学傲睨一世,挟博纵辩,务欲胜人,抨击朱熹《四书集注》,撰《四书改错》,阮元尝推他对乾嘉学术有开山之功。他亦好为诗。初受知于陈子龙;反复变化,由三唐而上窥齐梁。其论诗,主张以“涵蕴”、不着□际“见难”,以“能尽其才”为妙;大抵尊唐抑宋,甚至痛诋苏轼。所作亦颇博丽窈渺,声名甚著。曾有琉球使者过杭州拜访他,并觅买其诗集。但毛奇龄自谓其诗“酬应者十九,宴游者十一,登临感寄无闻焉”,张维屏也说:“名家古诗多存寿诗者,殆无过毛西河。”(《国朝诗人征略》)可见其内容比较狭窄和贫乏。他还写了一部《仲氏易》,把宋人讲的《易经》推倒了。毛奇龄认为周敦颐的《太极图》是来自道佛的文献。
诗词
清初诗界名家中,毛奇龄正是在诗歌创作中有所追求、有所创新的诸多大家之一。著名词学专家、已故龙榆生教授在其编选的《近三百年名家词选》中评日:“奇龄小令学《花间》,兼有南朝乐府风味,在清初诸作者,又为生面独开也。”晚清词人陈廷焯(字亦峰)对己作自视过高,爱以个人偏见讥评前辈词家的词没他写的好,说毛奇龄词“造境未深,运思多巧。”现代作家、著名教授施蛰存不以为然,在他选定的《花间新集》中选人毛奇龄词12首,他说:“右毛检讨词十二阕,可与李波斯比美。而取境之高,直是南朝清商曲辞。陈亦峰乃讥其‘造境未深,运思多巧’,殆不知词之本源者。”施老在集中的陈廷焯词后则评之日“白雨斋(按:廷焯之号)论词主沉郁,谓‘沉则不浮,郁则不薄’,论小令主唐五代,谓‘晏欧已落下乘’。持论甚高。其自作词,亦刻意揣摩温、韦,用功于文字声色之间,但得貌似耳。”的确,对毛奇龄词(特别是小令),采取武断否定,只能说明否定者本人“殆不知词之本源者”;对清初生面独开、自成一格的毛奇龄词,简单地斥之为“造境未深”,不仅不公允,而且不符事实。总之,毛奇龄在诗文词曲方面的成就是客观的历史存在。《<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说“奇龄善诗歌乐府填词,所为大率托之美人香草,缠绵绮丽,按节而歌,使人凄怆,又能吹箫度曲。”他的《西河词话》,对词曲的发展演变“缕陈始末,亦极赅悉”(《总目》卷一九九,《词话》条)。决不能因为他没有“大江东去”式豪放词赋而对其妄加菲薄。毛奇龄和清初的钱谦益、王士桢、吴伟业、朱彝尊、陈维崧等等大家一样,在诗文词曲上的成就是不容抹杀的。
毛奇龄的诗作,体式多样,不乏佳作。如五绝《览镜词》:“渐觉铅华尽,谁怜憔悴新。与余同下泪,只有镜中人。”寥寥20字,托出了咏叹年华易逝和自己早年坎坷中的落寞心情。清代著名诗人沈德潜评点此诗谓:“其实无一同心人也,然道来曲而有味。”又如七绝《除夕作》:“旅馆椒花红欲燃,椒盘愁向客中传。 如何才听金鸡唱,便唤今宵是客年。”沈又评述“人人能道者,却未有人道及,新故之感,凡事类然,不独除夕也。”再如七绝《秦淮老人》:“秦淮高阁拟临春,中有仙翁鬓似银。话到陪京行乐处,尚疑身是太平人。”沈评述甚高:“明处离乱之后,偏云尚疑身际太平,词弥曲意弥悲矣!”的确,毛奇龄诗的一个共同特点,是他擅长在寻常的景物情事上力创新境,别出新意。如七律《少年》、《朔方》、《钱唐逢故人》、《送人之耒阳》等等,都无不“自我胸中出”,“妙语出平淡”。毛奇龄有不少七言古诗,写得非常凝炼,栩栩如生,堪称清代叙事诗中的上乘之作。像收录在《清诗别裁集》里的《杨将军美人试马请歌》、《钱编修所藏司马相如玉印歌》、《诏观西洋国所进狮子……》诸篇,入神之笔屡见,其中尤以《打虎儿行》为最佳。沈德潜在《清诗别裁集·卷十一》中选毛奇龄诗16首,高度评价毛之诗“学唐而自出新意”,并把此诗列在卷首,评之日:“正说小儿之忘身救父,易乎平直,得‘假虎隐幔恐小儿’一衬,则小儿之至性愈出,见此时小儿知有父不知有虎也。”并说此诗是毛奇龄的“拔萃之作”。在毛奇龄所作众多诗篇中,诗中点明有关吟咏故乡景物情事的不下20首,这些篇什,“情之所发,根于至性”,诗韵优雅,读之琅琅上口,其中五绝如《苎萝村(二首)》,五律如《山行过美施闸(二首)》,七绝如《湘湖采莼歌(二首)》,七律如《江令宅》、《重阳日同姚监郡张广文徐征君城山晚眺》等,不仅有相当的文学价值,而且有很高的地方文献价值。
书法
毛奇龄的书法处处都能使人体味到一种纯情,一种超逸的格调,通篇洋溢着诗的纯情,纯得醇厚高古,出尘超迈,具有饱学之士的风雅。纯中孕有无限的意趣与生机,雅拙中藏有万般轻灵,纯而不弱,其行笔结体有魏碑的支撑,有铮铮铁骨之感,拙中富巧,巧中含拙。毛奇龄以行书笔意入魏楷,任笔结体,丝毫没有夹生感、造作感、局促感,也着实难能可贵。其楷中的行意,点画潇洒,自然而然,顺理成章,水到渠成,流畅有序,没有无病呻吟的媚态,没有故作多情。在用笔上不浮不躁,不激不厉,舒展自如,一笔一画急缓徐驰,节奏铿锵,依法而又不为法度所拘束。全幅格局疏朗宕润,气度轩昂,情调统一而和谐,意态紧密相联,没有经营的辛苦,而更多是自作诗的纯情,学富五车者的恬淡,一切也都不遮不掩,情真而率直。犹如古诗歌中的那种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空灵淡远的意境之美,欲辨已忘言,可谓入神入理。但看似寻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却艰辛,看似漫不经意,但不激不厉而风规自远,实为千耕万耘,千锤万炼后成果而决非一朝一夕之事。
毛奇龄有五言诗吟道:“四海既统一,六国威归秦。不虞汉代儒,犹自著美新。草泽甫窃发,郡国先埃尘。三川即沦亡,轵道气不伸,人生有义分,各自为君臣。季布思项羽,五烛一齐涽,乌鹊自有侣,毛亦有伦。不观山谷间,尚有秦遗民。”其书轻松自如,其诗朗朗上口,如春风拂衣,似疏林摇曳,那里有林塘曲园的幽雅,有清流泛舟、花开见佛的虚灵,有先秦遣民的风范。这是毛奇龄这位书法家、诗人的诗书化一,韵余笔外的超逸的艺术天才,在这幅作品中得到了充分的表现。究其形迹,笔致凝练而秀逸,结字大小一任自然,意态松秀而天真,翩翩欲倾;章法最有意趣,风致散洒疏宕,其潇洒而漫不经意的韵度恰似瑶岛散仙,而通幅又意连势重,浑然为一体,如此这般意韵高超而又能超乎于形迹之外的书法作品,在当时确实是不多见的。也正如前贤所说:书者,抒也。当今书坛又有众多的“著名书家”无物可抒,无言可抒,只争抄录唐诗宋词。书法美的本质在于书者将心灵以点线的形式外化,借文字为载体(最好是自己的诗文),去表现自己的性情。所赏这幅作品,感到毛奇龄的心境是那么的恬淡和清静,一枝毛笔信手拈来,笔尖触纸即收,点到为止,所以点画的方圆,粗细,轻重长短,随意而安。如仰碧空纤云轻缭,清虚浩杳,确乎笔未到而意到,笔虽短而意长,笔虽短而神远。虽然从清劲洒脱的笔画中不难看到深厚的碑帖功底,但是产生强大诱惑力的还是那笔势中飘飘的一种仙气,字态如白云初晴、幽鸟相逐般的典雅和晴雪满竹、泉流石上般的清奇,其意境甚为清淡空灵,观之甚感静寂、疏远。字里行间如遥望缓步徐行的长老项背,一副超然物外的风采;亦仿佛精钢百炼,去尽渣滓,进入了至高境界。正谓前贤所指:“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柔非弱,刚极乃柔。”用此语来说毛奇龄的书法,当受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