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劳迥脱事非常”出自唐代黄蘖禅师的《上堂开示颂》,诗句共7个字,诗句拼音为:chén láo jiǒng tuō shì fēi cháng,诗句平仄:平平仄平仄平平。
“尘劳迥脱事非常”全诗:尘劳迥脱事非常,紧把绳头做一场。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翻译
摆脱尘劳事不寻常,须下力气大干一场。
不经过彻骨寒冷,哪有梅花扑鼻芳香。
注释
①尘劳:尘念劳心。迥(jiǒng)脱:远离,指超脱。
②紧把:紧紧握住。
shàng táng kāi shì sòng
上堂开示颂
chén láo jiǒng tuō shì fēi cháng, jǐn bǎ shéng tóu zuò yī chǎng.
尘劳迥脱事非常,紧把绳头做一场。
bù jīng yī fān hán chè gǔ, zěn de méi huā pū bí xiāng.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拼音:chén láo jiǒng tuō shì fēi cháng
平仄:平平仄平仄平平
韵脚:(平韵) 下平七阳
黄櫱禅师(?-855)与黄檗(音bò)、黄蘖指的同一人。身长七尺,相貌壮严,额间隆起如珠;声音朗润,意志街澹,聪慧利达,精通内学,广修夕阵,时人称之为黄檗希运。黄櫱禅师是唐时福建福清僧人,幼年在本州黄檗山出家。百丈法嗣亦参证于南泉,后于洪州黄檗山大弘禅法,有《传心法要》《宛陵录》等传世,堪为一代宗门大匠。
黄檗在洪州高安县鸶峰山建寺弘法,并改其名为黄檗山,往来学众云集,会昌二年(842年)裴休在钟陵(今江西),迎请黄檗禅师上山,安置在龙兴寺,旦夕问道,并随录日常对话成集,为《钟陵绿》。大中二年(848年)裴休移镇宛陵(今安徽宣城县),又请黄檗至开元寺,随时间道,并记绿为《宛陵绿》,即是现行的《传心法要》大中四年(850)圆寂于宛陵开元寺,赐谧号“断际禅师”,塔号。“广业”。有《语录》、《传心法要》问世。他的法嗣有临济义玄,睦州陈道明等十二人,以义玄为最。
黄檗希运禅师开创了临济宗禅风。临济宗风最为强劲,其禅法特色,影响久远,成为中国禅宗中波及面最大、渗透力最强的宗派。 先游天台,后至上都(西安),行乞时,遇一老妪,问答之间,希运“玄门顿而荡豁”。老妪介绍他至江西参马祖道一。至南昌道一已逝,乃瞻礼祖塔,遇百丈怀海于塔傍,乃参之。从此,投于怀海门下。据《古尊宿语录》卷二载,希运曾向怀海请问道一平日的机缘,怀海向他说起“竖拂”被喝、三日耳聋的一段公案:我再参马大师侍立次,大师顾绳床角拂子。我问即此用,离此用。大师云:“汝他后开两片皮,将何为人?”我取拂子竖起。大师云:“即此用,离此用。”我挂拂子旧处,被大师震威一喝,我直得三日耳聋。其时,希运闻是语不觉吐舌。怀海说: “子已后莫承嗣马大师去否?”运云:“不然。今日因师举,得见马祖大机大用。且不识马祖,若嗣马祖已后丧我儿孙。”海云:“见与师齐减师半德,子甚有超师之作。”希运见地高拔时辈,颇受百丈怀海的赏识。《景德传灯录》载有师徒二人初次见面的一段话:问曰:“从上宗乘如何指示?”百丈良久。师云:“不可教后人断绝去也。”百丈云:“将谓汝是个人。”乃起入方丈。师随后入云:“某甲特来。”百丈云:“若尔,则他后不得孤负吾。”
可以看出,怀海起初对希运不甚了解,持保留态度,后见希运见解超迈,便寄予厚望。从日后百丈怀海对希运的评价便可看出这一点:
百丈一日问师:“什么处去来?”曰:“大雄山下采菌子来。”百丈曰:“还见大虫么?”师便作虎声。百丈拈斧作斫势,师即打百丈一掴。百丈吟吟大笑便归。上堂谓众曰:“大雄山上有一大虫,汝等诸人也须好看,百丈老汉今日亲遭一口。”
希运于怀海处悟得道一大机大用,并得印可。后来希运回到黄檗山,“四方学徒,望山而趣,睹相而悟,往来海众常千余人。”会昌二年(842),希运被当时任钟陵(今江西进贤县)廉镇的裴休迎请至钟陵龙兴寺,躲过了会昌法难。大中二年(848)裴休移镇宛陵(今安徽宣城县),又迎请希运至开元寺,朝夕参扣,并记录其开示法语,辑为《黄檗希运禅师传心法要》和《宛陵录》。这是我们今天研究黄檗希运及早期临济思想的重要史料。裴休曾有诗赠希运:
自从大师传心印,额有圆珠七尺身。挂锡十年栖蜀水,浮杯今日渡漳滨。一千龙象随高步,万里香华结胜因。拟欲师事为弟子,不知将法付何人。
希运云:
心如大海无边际,口吐红莲养病身。自有一双无事手,不曾只揖等闲人。
于此可见希运见地风骨。希运在黄檗山开张门户,说法接人,四方学徒,海众奔凑,“自尔黄檗门风盛于江表。”大中年间,希运示化,谥号“断际禅师”。
唯说一心。千说万说只教人莫错用。“一心”,分别即魔,忘机即佛。今本州黄檗山上万福寺,有赵朴初会长写的对联:“万劫婆心,原来佛法无多子;福田种智,重见圆珠七尺身。”这是对禅师弹风的高度概括。黄檗婆心切,以打、骂、喝交加,截断学人情解,独树洪州禅风,经久不衰,具有独特的魅力和吸引力,特别是在日本,黄檗宗多次在万福寺举行会议,并成立中日临济黄檗协会,为当今中日两国人民的友谊架起了一座桥梁。黄檗禅师的功绩在佛教史上永远是熠熠生辉的。
希运的禅学思想主要是继承马祖道一“即心即佛”的思想,而力倡“心即是佛”。他说:诸佛与众生,唯是一心,更无别法。此心无始已来,不曾生,不曾灭,不青不黄,无形无相。不属有无,不计新旧,非长非短,非大非小,超过一切限量、名言、踪迹、对待。当体便是,动念即差。犹如虚空,无有边际,不可测度。惟此一心即是佛,佛与众生更无差异。
自惠能起,“即心即佛”说便为天下学禅者普遍接受,成为人所共知的事实。从达摩来东土传法,即倡导要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将心等同于佛,这是禅宗的一贯主张。希运说:“达摩大师到中国,唯说一心,唯传一法,以佛传佛,不说余佛,以法传法,不说余法。”但许多学禅者,舍本逐末,妄求佛法,希运批评说:“如今学道人,不悟此心体,便于心上生心,向外求佛。”众生着相外求,“求之转失,使佛觅佛,将心捉心,穷劫尽形,终不可得。不知息念忘虑,佛自现前,此心即是佛,佛即是众生。为众生时,此心不灭,为诸佛时,此心不添,乃至六度万行,河沙功德,本自具足,不假修添,遇缘即施,缘息即寂。”即心是佛,心外无佛。希运极力反对“向外求佛”,力戒对佛法的见闻知解,他说:“古人心利,才闻一言,便乃绝学,所以唤作绝学无为道人。今时人只欲得多知多解,广求文义,唤作修行,不知多知多解,翻成雍塞。”追求知解,不仅不能悟彻佛法,反而成为悟道之障缘。因为“此本源清净心,常自明遍照。世人不悟,只认见闻觉知为心。为见闻觉知所覆,所以不睹精明本体。”如此,则导致“求知见者如毛,悟道者如角。”希运认为,求知解是使人与道相隔绝的主要原因,所谓“只怕一念有,即与道隔矣。”世人妄以世智辩聪来知解佛理,不曾想,佛之真谛恰恰被淹没于知解见闻之中。所以希运说:“我此禅宗,从上相承以来,不曾教人求知求解。”即使有时教人“学道”,也只是一种“接引之词”。道不属修,佛不可觅,情存学解,便成迷道。希运继承道一、怀海之说,视一切语言文字、分辨知解为障道之缘,“所以佛出世来,热除粪器,蠲除戏论之粪,只教你除却从来学心见心。”并告诫随其学法的裴休说:“若形纸墨,何有吾宗!”
既然“即心是佛”,那么应如何来体认这颗心?如何来见道呢?希运提出了“无心是道”的主张,他认为“即心是佛,无心是道。但无生心动念、有无长短、彼我能所等心,心本是佛,佛本是心。”心体净明,犹如虚空,具足一切功德,不假修添,所以,“举心动念,即乖法体”,在此意义上,马祖道一从否定的角度提出了“非心非佛”说,而希运在这里则以“无心”来取代。道一在否定之后提出了“平常心是道”说,而希运则不再另立“平常心”,直接指出“无心是道”,这就指出了修行实践中的途径和方法。希运说:“但直下无心,本体自现,如大日轮升于虚空,遍照十方更无障碍。”希运以“无心”为纲要,反复强调“无念”、“无求”,以证佛果,这又回归于《坛经》提倡的“以无念为宗”的法门。“万法唯心,心亦不可得”,因此,不可将心更求于心。若以心求心,以佛求佛,无异于头上安头,角上安角,所以希运认为“不如当下无心,便是本法,”“唯直下顿了自心本来是佛,无一法可得,无一行可修,此是无上道,此是真如佛”。无心可用,无道可修,学道者“但能无心,便是究竟。学道人若不直下无心,累劫修行终不成道,被三乘功行拘系,不得解脱。”希运认为,悟道无须通过外在的修习工夫,而只是人与道之间的“默契”。他说:“学道人直下无心,默契而已。”这便是无为法门,能悟得此法门者,被称为“无心道人”、“无为道人”。希运十分推崇达到这一境界的“自在人”,他说:
供养十方诸佛,不如供养一个无心道人。何故?无心者,无一切心也。如如之体,内如木石,不动不摇,外如虚空,不塞不碍。
希运特别强调在实际生活中“无心”的运用,他说“终日吃饭,未曾咬着一粒米;终日行,未曾踏着一片地。与么时,无人我等相,终日不离一切事,不被诸境惑,方名自在人。”认为只要在一切时中行住坐卧,但学无心,不起分别,不着一相一物,亦无依倚,亦无住着,方名解脱。他说:“学道人,若欲得成佛,一切佛法总不用学。唯学无求无着,无求即心不生,无着即心不灭,不生不灭即是佛。”
希运将“即心是佛”与“无心是道”结合起来构成其完整的禅学思想,这一思想直接贯彻了早期禅学《楞伽经》中的如来藏思想,即认为佛性“人皆有之,蠢动含灵与诸佛菩萨,一体不异。”圆满具足,更无所欠,大道平等,含生同一真性,但要识此本性,还须直下无心。如来藏思想与无心学说的结合,便是希运的“空如来藏”说。他说:“从前所有一切解处,尽须并却令空,更无分别,即是空如来藏。”“道场者,只是不起诸见,悟法本空,唤作空如来藏。”希运这一“空如来藏”说的提出,不仅使他的禅不致落于虚空,而保持自然直下任用的风格,而且也避免堕入“断灭空”的境地。他主张“心境双忘”,而以“忘心”为根本。“忘境犹易,忘心至难”,而“愚人除事不除心,智者除心不除事”。这是希运“空如来藏”的核心内容。在这一思想中,希运特别发挥了“灵性不灭”和“本无所有”的观念。他曾指导凡人临终前的观法:但观五蕴皆空,四大无我,真心无相,不去不来。生时性亦不来,死时性亦不去,湛然圆寂,心境一如,但能如是直下顿了,不为三世所拘系,便是出世人也。
心之本体,觉性灵明,是永恒的本真,其余四大、五蕴、三界六道,皆为其起心动念之产物,故虚幻不实。正是在强调空无一切的情况下,希运讲了只有在惠昕以后的《坛经》中才出现的一些言论。如惠能在大庾岭上对追赶他的惠明说:“不思善,不思恶,正当与么时,还我明上座父母未生时面目来!”惠明于言下顿悟,礼拜云:“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又如将惠能之得法偈记为“本来无一物,何处有尘埃?”这都表明希运禅学思想的创新和发展,并未一味地简单承袭道一、怀海的禅法。《宛陵录》中记载了希运关于禅的意境的描述:语默动静,一切声色尽是佛事,何处觅佛?不可更头上安头,嘴上加嘴。但莫生异也。山是山,水是水,僧是僧,俗是俗;山河大地,日月星辰,总不出汝心。三千世界,都是汝自己,何处有许多般。心外无法,满目青山,虚空世界,皎皎地无丝发许与汝作见解。一切声色尽是佛事,若学道者不即不离,不住不着,纵横自在,那么,行住坐卧,语默动静,皆为道场。
临济宗风峻烈,希运于此亦开启良多。他见地高拔时辈,自恃甚高,傲岸独立,雄视天下禅师,曾言:“大唐国内无禅师”,语惊四海。仰山慧寂曾评其禅法为“黄檗有陷虎之机”,因为希运之禅特别强调上乘根基的顿悟,他的禅门并不向中下根机者开启。他常对门下说:“若会即便会,若不会即散去。”有人问“如何是西来意”时,“师便打,自余施设,皆被上机,中下之流莫窥涯埃。”在接化学人方面,他完全承接由马祖发端的喝、打等手段。上堂示众云:“汝等诸人,……尽是吃酒糟汉,恁么行脚,取笑于人。但见八百一千人处便去,不可只图热闹也。”临济禅创立者义玄当年更衣游方,首参希运。《景德传灯录》中记载义玄在希运处得法的经过:
初在黄檗,随众参侍。时堂中第一座勉令问话,师乃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黄檗便打。如是三问,三遭打。
在此机锋棒喝间,希运已将心法传与义玄,并预示义玄将来必为禅门领袖,他对义玄云:“吾宗到汝,大兴于世。”又云:“子将但去,已后坐断天下人舌头在。”日后的义玄开创临济禅完全继承了希运的门风。《临济录》载: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竖起拂子,僧便喝,师便打。又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亦竖起拂子。僧便喝,师亦喝。僧拟议,师便打。
真正是风雷激荡,棒喝交施。义玄亦自述说:“我在黄檗处,三度发问,三度被打。”临济宗卷舒擒纵、杀活自在的宗风是与希运分不开的。
希运是由洪州禅向临济禅发展过渡的关键人物,他承接了马祖道一的法统,据《仰山慧寂禅师语录》载,沩山曾问仰山云:“马祖出入十四人善知识,几人得大机,几人得大用?”仰山答曰:“百丈得大机,黄檗得大用,余者尽是唱导之师。”希运在中国禅宗史上的地位不仅在于他是洪州禅的继承者,更重要的是他的禅法直接影响了临济禅的形成,是临济法门的先驱。《人天眼目》卷一载,日后义玄初至河北住院,便公开宣称:“我欲于此建立黄檗宗旨。”希运这一承前启后的历史影响奠定了他在禅学史上的地位。
裴休曾师事希运多年,他在《传心法要》序中,曾对希运的禅法作过总结性的评价:独佩最上乘,离文字之印,唯传一心,更无别法,心体亦空,万缘俱寂。如大日轮升虚空中,光明照耀,净无纤埃。证之者无新旧、无浅深;说之者不立义解,不立宗主,不开户牖。直下便是,运念即乖,然后为本佛。故其言简,其理直,其道峻,其行孤。可谓相濡以沫之论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