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熊妈妈让小熊去打酱油。妈妈说:“记住了,酱油和醋的颜色是一样的,味道却不一样。
结果,小熊打了一瓶醋回来了。
熊妈妈说:“我要的是酱油,你怎么打了一瓶醋?
小熊说:“这就是酱油啊。你看,这就是酱油的颜色。
熊妈妈说:“你把我说的后半句话记在什么地方了?我说它们的味道是不同的。
小熊不好意思地说:“啊呀,这个我忘了!
后来,熊妈妈给了小熊一个好看的小本子,让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写下来。这样,小熊遇到问题,就可以打开本子查看了。
这一天早晨,熊孩子要去池塘边钓鱼。
熊妈妈说:“到了那儿,要把鱼线甩得远远的。
小熊怕忘记了,赶紧写在小本子上。然后,他扛着鱼竿高高兴兴地走了。
到了池塘边,树上的小鸟和池塘里的鸭子,都在向小熊打招呼。小熊很高兴地打开小本子。小熊高兴地说:“我记住妈妈的话了,但是,我还要看看,万一我忘了妈妈的话,我就不能钓到大鱼了。
小熊合上本子,举起鱼竿,狠狠地摔了出去。小熊的力气很大,鱼竿一下子被扔到了荷叶丛中。
树上的鸟儿和池塘里的鸭子,都感到很奇怪。这是什么钓鱼法啊?
小熊开心地说:“哈,我等着钓一条大鱼吧。
太阳慢慢西去了,天色慢慢黑下来了。熊妈妈等不到小熊回家,就来池塘边找他来了。
熊妈妈问:“你钓到鱼了吗?哎呀,你的鱼竿在哪里?
小熊说:“我把他们扔的好远好远。
熊妈妈又气又好笑地说:“你把本子拿出来,看我怎么说的!
小熊说:“你看你看,我就是按你说得做的么!
熊妈妈打开一看,笑了,原来,本子上写的是:“妈妈说,把鱼竿甩得远远的。”这个马大哈,把鱼线写成了鱼竿。
有师徒两位僧人,从很远的地方去灵山朝圣。一路上一边乞食一边赶路,日夜兼程,不敢稍有停息。因为在行前,他们发了誓愿,要在佛诞日那天赶到圣地。作为僧人,最重要的就是守信、虔诚、不妄语,何况是对佛陀发的誓愿呢!
但在穿越一片沙漠时,年轻的弟子却病倒了。这时离佛诞日已经很近,而他们距灵山的路还有很远。为了完成誓愿,师父开始搀扶着弟子走,后来又背着弟子走,但这样一来,行进的速度就慢了许多,三天只能走完原来一天的路程。到了第五天,弟子已经气息奄奄,快不行了,他一边流泪一边央求师父:“师父啊,弟子罪孽深重,无法完成向佛陀发下的誓愿了,并且还连累了您,请您独自走吧,不要再管弟子,日程要紧。”师父怜爱地看着弟子,又将他背到背上,边艰难地向前行走边说:“徒儿啊,朝圣是我们的誓愿,灵山是我们的目标。既然已经上路,已经在走,灵山就在心中,佛陀就在眼前了。佛绝不会责怪虔诚的人,让我们能走多远走多远吧……
这则故事是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居士讲给我的。
他说,他年轻时经商,在商海中搏命,赚了一些钱,挣下了一份产业。这中间,有失败有成功,有笑声也有眼泪,但自己无论怎样努力,却总是离家人的期待和自己的欲望差很远。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读到这则师徒朝圣的故事,大受感动之后,翻然悔悟。他说其实每个人都是朝圣者,都有自己的目标和誓愿,由于各种客观和主观的原因,并非每个人都能达到目标和实现誓愿,尽管每个人的目标和誓愿都不相同。其实只要你上了路,向目标靠近,你就已经到达了,因为每个人的灵山都不一样。关键是你要整装上路,要向前走!能走多远走多远……
马守政走了,没有留下什么遗产,却给儿子马乐留下了181个孩子。
和名字一样,马乐的生活一直很快乐。他和妻子带着孩子在澳洲的黄金海岸晒太阳,追跑嬉闹。作为永久性移民,他们拿着超百万的年薪,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而在马年春节,这样的欢乐已然不再,妻子带着未满周岁的小儿子在温州过年,他却在河南南阳唐河县陪着母亲度过第一个没有父亲的新年。“遥望”墨尔本,他知道那里可能已是不属于自己的另一个世界。
打从父亲离开的那一刻起,马乐除了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也成了唐河县谢岗实验学校181名孤儿的家长。虽然资金短缺、孤儿病患等一系列问题让他头疼,但是在这条由父亲创建的养教一体的慈善之路上,马乐还是希望带着这181名孩子“有多远走多远”。
父亲沉甸甸的遗愿
谁也不曾想到,就在小儿子出生一周后,马乐接到了妈妈的越洋电话,并将父亲的CT检查结果传给了他。马乐的人生就此改变。
“当时我就知道这一次回家的时间不会很短,所以辞职了,想着以后回来重新找工作。特别舍不得刚刚出生的儿子,还有需要照顾的老婆。”马乐说,“当我回到北京,看到爸爸的那一刻,我特别难受,爸爸在我印象中一直是坚强的臂膀,看到他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真的没有办法接受。”
北京的医院确诊马守政为胰腺癌晚期,已经扩散,无能为力。回到南阳接受治疗的马守政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病情,从不谈论,念叨最多的就是学校的孤儿们,他会给儿子说每一个孤儿的事情,说学校里遇到问题该怎么处理,应该和孤儿们、老师们如何相处。虽然父亲从来没有亲口说过让儿子来接自己的班,但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交接。这个责任,对于马乐来说,虽然有些沉重,但是他必须承担起来。
“爸爸总说,这些孩子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家,可不能再让他们流落街头了。他在病床上给学生们写信,鼓励他们好好学习。亲友探望他送来的水果,他也让老师们带到学校给孤儿们吃。”马乐说。
9月12日,家人将弥留之际的马守政带回了家,一直很安静的他非常激动,虽然早已说不出话,可是一直在动,打了加量的镇静剂,依然没用。马乐拉着他的手说会照顾好妈妈,照顾好儿子,照顾好家庭,马守政的情绪还是很激动。当学校老师带着十多个孤儿来到病床前,说孩子们在新学期穿上了新衣服,买了新书包,孩子们哭着向他保证会好好学习,将来做对社会有用的人时,马守政的情绪有些平复了。而当马乐向他保证会照顾好这些孤儿的时候,马守政终于安静了下来。那一晚,马乐守着父亲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挑起这个重担,意味着你的人生彻底改变了方向,没有丝毫犹豫吗?”记者问。
“怎么会没有犹豫,其实到现在,都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的,但这是爸爸的遗愿,我必须将他的爱心事业进行到底!”马乐坦承。
接手父亲的慈善事业
父亲走了,马乐要带着学校的孩子们继续走下去。
“孤儿因家庭变故,大多都孤僻、任性,有的还有心理障碍,自暴自弃,若不及时进行教育,他们长大后走上社会也会有很多问题,甚至可能走入歧途。但我相信,小孩子就像是一块璞玉,需要的是好好雕琢。”马乐说。
马乐至今记得第一次开父亲的车来到学校,十几个正在玩耍的孤儿一直跟着车子边跑边喊:“马爷爷回来啦!马爷爷病好啦!”但是看到从车上下来的是马乐时,孩子们失望的表情难以言表。不过他们还是很快接受了他。
“这些孩子见我第一面,就很亲热,我真的被感动了,也明白了父亲为什么对孩子们念念不忘。这也让我坚定了自己的选择。”马乐说,妻子更倾向在澳洲生活,毕竟两人百万年薪的生活幸福而体面,工作伙伴也劝他“不要一时冲动”。但最后他还是说服妻子辞去工作、变卖家产,从墨尔本回到了唐河县。
为了让马乐专心接手学校的工作,妻子带着两个孩子住到了温州娘家。对此,马乐有些愧疚,花费那么多精力在别的孩子身上,却不能陪着自己的孩子成长。“我就告诉自己,我不仅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也是这181个孤儿的爸爸。”
现在的马乐已经不只是一个“80后”的年轻爸爸,更是这个大家庭的家长,每天早上5点就奔赴学校开始一天的操持。毕竟父亲未完的事业没有那么容易:到各地慈善机构申请爱心救助、为患病孤儿联系医院、到民政局为孤儿申办低保、准备孤儿们过冬的棉被,既要接手外联工作,又要学习内部管理,马乐总结自己“真是两眼一抹黑,摸着往前走”。
最让马乐揪心的是,学校有很多肢残、白化病以及先天性心脏病的病患孤儿需要资金救治。13岁的茵茵,一场大火烧掉了她一只耳朵;11岁的小昭,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急需进行心脏手术。可现实的资金压力根本不允许马乐给这些孤儿装假肢、做手术。此外,学校的操场很小,学生没有办法跑操,学校的食堂太小,学生们要分三批吃饭,学校的厕所很小,下课上厕所都要排很长的队。
“谁能帮帮这些孩子?”马乐有些无助,“说实话这一切对我都很难。但看看孩子们天真的笑脸、干净的眼神,就有一种保护他们的使命感。艰难的时候想到他们,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
唐河有140万人口,外出务工的人特别多。在这里上学的孩子,大部分都是留守儿童和孤儿。“不少孩子来学校之前,都流浪街头,甚至有盗窃行为。他们由县民政局认定孤儿身份后被安排到学校。按照学校与县民政局的协议,孤儿的抚养费用主要来自民政局财政拨款、社会捐助与学校的盈利。但是一个孩子一年的费用加在一起需要7000元左右,拨款可以解决1/3,剩下的就需要我们自己去筹措。”在澳大利亚工作那几年,马乐先后汇给父亲约130万元用于学校建设和孤儿教育,这笔钱很快花光了。
“帮助孤儿,一方面靠的是政府补助,另一方面靠的是学校的盈利资金。”马乐说,按照每名孤儿一年的教育和生活费用共7000元来算,181个人就是100多万元。很遗憾,从去年6月到现在只有3万块钱的社会捐款,实在是杯水车薪。
马乐在谢岗实验学校已经工作几个月了。这些日子里,马乐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办理各种手续,到各地慈善机构申请捐助。“自从父亲生病住院后,这部分捐助就断了。去年年底,很多慈善机构都表示今年的预算排不上了。过去爸爸的一些老熟人也没有继续捐助。”马乐有一些失落,当然,跑跑总是有收获的。马乐联系到当地一家医院,给每个孤儿上了一份门诊救助医保;唐河县民政局也表示正在努力协调,计划把这些孩子迁入学校集体户口,纳入城市居民低保范围,并给孩子们换了新衣服。
因为媒体报道,很多人开始关注马乐和他的孩子们。忙碌之余,马乐也会与孩子们一起打乒乓球。天真的孩子们嘻嘻哈哈地玩耍着,并不明白自己的处境。马乐的脸扭了过去,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孩子们的快乐还能持续多久?养教一体这种慈善模式到底能走多远?
虽然压力很大,但是对于未来,对于这181个孩子的明天,马乐说坚持就会看见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