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

列传·卷十二

柳惔弟忱 席阐文 韦睿族弟爱
柳惔字文通,河东解县人。父亲世隆,齐朝司空。

柳惔,字文通,河东解人也。父世隆,齐司空。惔年十七,齐武帝为中军,命为参军,转主簿。齐初,入为尚书三公郎,累迁太子中舍人,巴东王子响友。子响为荆州,惔随之镇。子响昵近小人,惔知将为祸,称疾还京。及难作,惔以先归得免。历中书侍郎,中护军长史。出为新安太守,居郡,以无政绩,免归。久之,为右军谘议参军事。
柳惔十七岁时,齐武帝尚为中军,任用他为参军,转任主簿。齐朝初年,获任尚书三公郎,累迁太子中舍人,成为巴东王子响的朋友。子响管理荆州时,柳惔跟随前往。子响喜欢亲近小人,柳惔料知这样要成为灾难,称病返京。等到灾难发作,柳惔因先返京而得以免罪。历任中书侍郎、中护军长史。出任新安太守,居郡,以无政绩为由,被罢免归家。一段时间后,任为右军咨议参军事。

建武末,为西戎校尉、梁、南秦二州刺史。及高祖起兵,惔举汉中应义。和帝即位,以为侍中,领前军将军。高祖践阼,征为护军将军,未拜,仍迁太子詹事,加散骑常侍。论功封曲江县侯,邑千户。高祖因宴为诗以贻惔曰:“尔实冠群后,惟余实念功。”又尝侍座,高祖曰:“徐元瑜违命岭南,《周书》罪不相及,朕已宥其诸子,何如?”惔对曰:“罚不及嗣,赏延于世,今复见之圣朝。”时以为知言。寻迁尚书右仆射。
建武末年,任西戎校尉、梁南秦二州刺史。等到高祖举兵起事时,柳惔率汉中兵响应。和帝即位,任之为侍中,领前军将军。高祖为帝时,征为护军将军,未拜任,仍迁任太子詹事,加散骑常侍,论功封曲江县侯,食邑千户。高祖在宴会上作诗赠给柳惔,诗云:“尔宴(实在)冠群后,惟余实念功。”又曾陪高祖闲谈,高祖说;“徐元瑜在岑南违命,《周书》罪不相及,我已赦免其诸子,怎么样?”柳惔回答说:“惩罚不加于其后代,赏赐延续至后世,今再次见到圣朝。”当时人们称之为智言。不久迁任尚书右仆射。

天监四年,大举北伐,临川王宏都督众军,以惔为副。军还,复为仆射。以久疾,转金紫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给亲信二十人。未拜,出为使持节、安南将军、湘州刺史。六年十月,卒于州,时年四十六。高祖为素服举哀。赠侍中、抚军将军,给鼓吹一部。谥曰穆。惔著《仁政传》及诸诗赋,粗有辞义。子照嗣。
天监四年(505),大举北伐,临川王梁宏都督众军,以柳惔为副手。军队返回后,仍任仆射。因久病,转任金紫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配亲信二十人。未拜官,出任使持节、安南将军、湘州刺史。六年(507)十月死于任上,时年四十六岁。高祖着素服举哀。赠侍中、抚军将军,给鼓吹一部,谥号曰穆。柳惔著有《仁政传》及许多诗赋,粗有辞义。儿子柳照继承。

惔第四弟憕,亦有美誉,历侍中、镇西长史。天监十二年,卒,赠宁远将军、豫州刺史。
柳惔的第四弟柳憕,亦有美誉,历任侍中、镇西长史。天监十二年(513)卒,赠宁远将军、豫州刺史。

忱字文若,惔第五弟也。年数岁,父世隆及母阎氏时寝疾,忱不解带经年。及居丧,以毁闻。起家为司徒行参军,累迁太子中舍人,西中郎主簿,功曹史。
柳忱字文若,是柳惔的第五个弟弟。年龄才几岁时,父亲柳世隆和母亲阎氏常常卧病在床,柳忱没有宽衣睡觉好几年。在居丧守孝期间,因过度悲哀而闻名。起家任司徒行参军,累迁太子中舍人,西中郎主簿,功曹史。

齐东昏遣巴西太守刘山阳由荆袭高祖,西中郎长史萧颖胄计未有定,召忱及其所亲席阐文等夜入议之。忱曰:“朝廷狂悖,为恶日滋。顷闻京师长者,莫不重足累息;今幸在远,得假日自安。雍州之事,且藉以相毙耳。独不见萧令君乎?以精兵数千,破崔氏十万众,竟为群邪所陷,祸酷相寻。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也。若使彼凶心已逞,岂知使君不系踵而及?且雍州士锐粮多,萧使君雄姿冠世,必非山阳所能拟;若破山阳,荆州复受失律之责。进退无可,且深虑之。”阐文亦深劝同高祖。颖胄乃诱斩山阳,以忱为宁朔将军。
齐东昏侯派遣巴西太守刘山阳从荆州袭击高祖,西中郎长史萧颖胄想不出什么良策妙计,夜裹,叫来柳忱以及亲信席阐文等人一起商议对策。柳忱说:“当今皇帝昏庸狂悖,一天比一天作恶多端。前不久听说京城中的大臣们人人胆战心惊,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现在,我们幸好远离朝廷,得以暂时的安全。朝廷命令我们袭击雍州,衹不过藉此而让双方互相残杀罢了。难道没看到萧令君的下场吗他以几千精兵,打败了崔氏十万大军,然而竟被那帮邪恶的小人所陷害,以致灾祸及身。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假如那帮小人的阴谋得逞,怎么知道您不会步其后尘呢?再说雍州兵精粮多,萧使君雄姿盖世,刘山阳一定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他打败了刘山阳,我们荆州也会因没有执行朝廷命令而受到责难。真是进退两难,所以应该认真加以考虑。”阐文也极力劝说题胄随同高祖起兵举事。颖胄就诱斩了刘山阳,任命柳忱为宁朔将军。

和帝即位,为尚书吏部郎,进号辅国将军、南平太守。寻迁侍中、冠军将军,太守如故。转吏部尚书,不拜。郢州平,颖胄议迁都夏口,忱复固谏,以为巴硖未宾,不宜轻舍根本,摇动民志。颖胄不从。俄而巴东兵至硖口,迁都之议乃息。论者以为见机。
齐和帝即位,柳忱为尚书吏部郎,进号辅国将军、南平太守。不久迁任侍中、冠军将军,担任太守如故。转吏部尚书,没有接受官职。郢州被攻克后,颖胄准备迁都至夏,柳忱又坚持谏阻,他认为巴、陕两地还没有归顺,不应该轻易放弃根据地,动摇民心。颖胄不听从。不久巴束敌兵攻至硖口,迁都的打算才取消。大家都说他有先见之明。

高祖践阼,以忱为五兵尚书,领骁骑将军。论建义功,封州陵伯,邑七百户。天监二年,出为安西长史、冠军将军、南郡太守。六年,征为员外散骑常侍、太子右卫率。未发,迁持节、督湘州诸军事、辅国将军、湘州刺史。八年,坐辄放从军丁免。俄入为秘书监,迁散骑常侍,转祠部尚书,未拜遇疾,诏改授给事中、光禄大夫,疾笃不拜。十年,卒于家,时年四十一。追赠中书令,谥曰穆。子范嗣。
高祖即位,任命柳忱为五兵尚书,领骁骑将军。因为建国有功,封为州陵伯,食邑七百户。天监二年,出为安西长史、冠军将军、南郡太守。六年,征为员外散骑常侍、太子右卫率。还未出发,又迁持节、督湘州诸军事、辅国将军、湘州刺史。八年,由于擅自放纵军士而被免职。不久入为秘书监,迁散骑常侍,转祠部尚书,还未拜官就生病,朝廷下诏改授他为给事中、光禄大夫,由于病情加重而没有拜官。十年,在家中去世,时年四十一岁。追赠中书令,谧为穆。儿子柳范继承爵位。

席阐文,安定临泾人也。少孤贫,涉猎书史。齐初,为雍州刺史萧赤斧中兵参军,由是与其子颖胄善。复历西中郎中兵参军,领城局。高祖之将起义也,阐文深劝之,颖胄同焉,仍遣田祖恭私报高祖,并献银装刀,高祖报以金如意。和帝称尊号,为给事黄门侍郎,寻迁卫尉卿。颖胄暴卒,州府骚扰,阐文以和帝幼弱,中流任重,时始兴王憺留镇雍部,用与西朝群臣迎王总州事,故赖以宁辑。高祖受禅,除都官尚书、辅国将军。封山阳伯,邑七百户。出为东阳太守,又改封湘西,户邑如故。视事二年,以清白著称,卒于官。诏赙钱三万,布五十匹。谥曰威。
席阐文,安定郡临泾县人。幼年失去父母,生活贫困,从小喜欢浏览群书。齐初。担任雍州刺史萧赤斧的中兵参军,因此跟他的儿子萧颖胄很友好。又历任西中郎中兵参军,领城局。高祖将起兵反抗束昏侯,阐文极力劝说,萧颖胄同意响应高祖一同举事,又派田祖恭密报高祖,并贡献银装刀,高祖回赠他金如意。

韦睿,字怀文,京兆杜陵人也。自汉丞相贤以后,世为三辅著姓。祖玄,避吏隐于长安南山。宋武帝入关,以太尉掾征,不至。伯父祖征,宋末为光禄勋。父祖归,宁远长史。睿事继母以孝闻。睿兄纂、阐,并早知名。纂、睿皆好学,阐有清操。祖征累为郡守,每携睿之职,视之如子。时睿内兄王憕、姨弟杜恽,并有乡里盛名。祖征谓睿曰:“汝自谓何如憕、恽?”睿谦不敢对。祖征曰:“汝文章或小减,学识当过之;然而干国家,成功业,皆莫汝逮也。”外兄杜幼文为梁州刺史,要睿俱行。梁土富饶,往者多以贿败;睿时虽幼,独用廉闻。
齐和帝即位,任命他为给事黄门侍郎,不久迁卫尉卿。颖胄突然去世,州府动乱不安,阐文以为和帝年幼,而长江中游一带任务艰巨,当时始兴王萧怆正留守雍州,就与西朝江陵的文武百官共迎萧怆前去总管荆州府的事务,因此百姓得以安定。

宋永光初,袁抃为雍州刺史,见而异之,引为主簿。抃到州,与邓琬起兵,睿求出为义成郡,故免抃之祸。后为晋平王左常侍,迁司空桂阳王行参军,随齐司空柳世隆守郢城,拒荆州刺史沈攸之。攸之平,迁前军中兵参军。久之,为广德令。累迁齐兴太守、本州别驾、长水校尉、右军将军。齐末多故,不欲远乡里,求为上庸太守,加建威将军。俄而太尉陈显达、护军将军崔慧景频逼京师,民心遑骇,未有所定,西土人谋之于睿。睿曰:“陈虽旧将,非命世才;崔颇更事,懦而不武。其取赤族也,宜哉!天下真人,殆兴于吾州矣。”乃遣其二子,自结于高祖。
高祖受禅登基,阐文任都官尚书、辅国将军。封为山阳伯,食邑七百户。出为束阳太守,又改封于湘西,食邑照旧。任官两年,以清白而著称,死于任官期间。高祖下诏赠钱三万,布五十匹助办丧事。谧号为威。

义兵檄至,睿率郡人伐竹为筏,倍道来赴,有众二千,马二百匹。高祖见睿甚悦,拊几曰:“他日见君之面,今日见君之心,吾事就矣。”义师克郢、鲁,平加湖,睿多建谋策,皆见纳用。大军发郢,谋留守将,高祖难其人;久之,顾睿曰:“弃骐骥而不乘,焉遑遑而更索?”即日以为冠军将军、江夏太守,行郢府事。初,郢城之拒守也,男女口垂十万,闭垒经年,疾疫死者十七八,皆积尸于床下,而生者寝处其上,每屋辄盈满。睿料简隐恤,咸为营理,于是死者得埋藏,生者反居业,百姓赖之。
韦睿,字怀文,京兆杜陵人。自为丞相以后,辅佐了三姓。祖父韦玄,不愿为官,隐居在长安南山。宋武帝在位,曾为太尉掾征,但被拒绝。伯父韦祖征,宋末为光禄勋。父亲韦祖归,为宁远长史。韦睿对继母十分孝敬,因此受到乡里人的称赞。兄长韦睿、韦阐更早有名声。韦纂、韦睿非常好学,韦操有清操。韦祖征为郡守,常带韦叡去办理公事,视之如子。 当时韦睿的妻兄王橙、姨弟杜恽,在乡里都有很大的名声。韦祖征对韦睿说:“与橙、恽相比,你自己认为怎么样?”韦睿谦逊不敢回答。祖征说:“你的文章比起他们来或许略为逊色,但学识应该超过他们,而且在参与国家大事、为国建功立业方面,他们都比不上你啊。” 外兄杜幼文为梁州刺史,要韦叡和他同去。梁州当时十分富饶,到那里做官的人多因为贪财而被免职,而韦叡虽年纪很小,却以清廉闻名。

梁台建,征为大理。高祖即位,迁廷尉,封都梁子,邑三百户。天监二年,改封永昌,户邑如先。东宫建,迁太子右卫率,出为辅国将军、豫州刺史、领历阳太守。三年,魏遣众来寇,率州兵击走之。
宋永光初年,袁韵任雍州刺史,一见到韦睿就觉得他非同寻常,引为主簿。袁颛到雍州后,与邓琬起兵反叛朝廷,韦睿事先请求到义成郡任职,因而免遭袁韵之祸。之后担任晋平王左常侍,迁司空桂阳王行参军,跟随齐司空柳世隆防守郢城,抵抗荆州刺史沈攸之的进攻。攸之之乱被平定之后,迁前军中兵参军。很久以后,任广德县令。累迁齐兴太守、本州别驾、长水校尉、右军将军。齐末年时局动乱,韦睿不想远离家乡,请求担任上庸太守,加建威将军。不久太尉陈颢达、护军将军崔慧景反叛朝廷,频频进逼京师建康,人人惊惶害怕,不知所措。蜀地人士向韦散询问时局问题,韦数说:“陈显达虽然是一员老将,但不是治世之才;崔慧景颇懂些事理,但怯懦而缺少勇武之气,他们该是落个减族的下场。平定天下的人,大概会产生于我们州裹。”于是,就派遣他的两个儿子主动前去结交高祖。

四年,王师北伐,诏睿都督众军。睿遣长史王超宗、梁郡太守冯道根攻魏小岘城,未能拔。睿巡行围栅,魏城中忽出数百人陈于门外,睿欲击之,诸将皆曰:“向本轻来,未有战备,徐还授甲,乃可进耳。”睿曰:“不然。魏城中二千余人,闭门坚守,足以自保,无故出人于外,必其骁勇者也,若能挫之,其城自拔。”众犹迟疑,睿指其节曰;“朝廷授此,非以为饰,韦睿之法,不可犯也。”乃进兵。士皆殊死战,魏军果败走,因急攻之,中宿而城拔。遂进讨合肥。先是,右军司马胡略等至合肥,久未能下,睿按行山川,曰:“吾闻‘汾水可以灌平阳,绛水可以灌安邑’,即此是也。”乃堰肥水,亲自表率,顷之,堰成水通,舟舰继至。魏初分筑东西小城夹合肥,睿先攻二城。既而魏援将扬灵胤帅军五万奄至,众惧不敌,请表益兵。睿笑曰:“贼已至城下,方复求军,临难铸兵,岂及马腹?且吾求济师,彼亦征众,犹如吴益巴丘,蜀增白帝耳。‘师克在和不在众’,古之义也。”因与战,破之,军人少安。
高祖起兵的檄书传来,韦散率领郡兵砍伐竹子做成竹筏,日夜兼程赶来参加,共带来二千多人,骏马二百匹。高祖见到前来投奔的韦散非常高兴,拍着几案说:“以前我见到你的人,今天见到的却是你的真心,我的大事一定会成功了。”义军攻克郢、鲁,平定加湖,韦观提出很多计策,都被高祖采用。东征大军将从郢城出发,商议留守郢城的将领人选时,高祖觉得很难确定。很久以后才回头对韦散说:“放弃良马而不乘。匆匆忙忙地再到哪裹去寻找呢?”当日就任命他为冠军将军、江夏太守,行郢府事。,当初,郢城据险坚守之时,有士人百姓男女近十万人,关闭城门将近一年,城内瘟疫流行,每十个人中就有七八个染病死去,尸体都堆积在床底下,而活人睡在床上,家家户户都这样堆满了尸体。韦敷亲自清点察看,安抚还活着的人。都为之经营料理,这样死者才得以收埋,生者能返乡安居乐业,因此百姓都依赖于他。

初,肥水堰立,使军主王怀静筑城于岸守之,魏攻陷怀静城,千余人皆没。魏人乘胜至睿堤下,其势甚盛,军监潘灵祐劝睿退还巢湖,诸将又请走保三叉。睿怒曰:“宁有此邪!将军死绥,有前无却。”因令取伞扇麾幢,树之堤下,示无动志。睿素羸,每战未尝骑马,以板舆自载,督厉众军。魏兵来凿堤,睿亲与争之,魏军少却,因筑垒于堤以自固。睿起斗舰,高与合肥城等,四面临之。魏人计穷,相与悲哭。睿攻具既成,堰水又满,魏救兵无所用。魏守将杜元伦登城督战,中弩死,城遂溃。俘获万余级,牛马万数,绢满十间屋,悉充军赏。睿每昼接客旅,夜算军书,三更起张灯达曙,抚循其众,常如不及,故投募之士争归之。所至顿舍修立,馆宇籓篱墙壁,皆应准绳。
梁朝建立后,韦饭被征为大理。高祖即位后,迁为廷尉,分封为都梁子,食邑三百户。天监二年,改封永昌,食邑如先。太子立。迁太子右卫率,出为辅国将军、豫州刺史、领历阳太守。三年,北魏军队进犯边疆,韦散率领州兵击退敌兵。

合肥既平,高祖诏众军进次东陵。东陵去魏甓城二十里,将会战,有诏班师。去贼既近,惧为所蹑,睿悉遣辎重居前,身乘小舆殿后,魏人服睿威名,望之不敢逼,全军而还。至是迁豫州于合肥。
天监四年,王师北伐,诏令韦散统率众军。韦觳派遣长史王超宗、梁郡太守冯道根进攻北魏的小岘城,未能攻克。韦散正在巡枧阵地时,魏城中忽然冲出数百敌兵,在城门外摆开阵势,韦壑想要攻击他们,诸位将领都说:“我们本是轻装而来,没有很好地备战,还是先回去给士兵发授甲衣,然后才可以进攻。”韦散说:“不对。魏城中有守敌二千多人,如果闭门坚守,足以自我保全,现在无缘无故冲出城外,必定是他们的精兵勇士,如果能挫败他们,敌城就会不攻白破。”众将领仍然迟疑不从,韦数指着符节说:“朝廷授我此物,不是用来装饰的,我韦敏的军令是不得违抗的。”于是进兵攻击。将士都殊死决战,苏军果然败逃,因此便对小岘城发起猛烈攻击,到半夜就攻占了小岘城。接着,又进军讨伐合胆。原先,右军司马超略等攻打合肥,久攻不下,韦壑巡视了当地的山川地势。说:“我听说‘可用来浇灌芒阳,缝迷可以用来浇灌安垦’。造裹的地形就是这样。”于是决定修堰阻拦旦眯,亲属表率,很快,堰坝筑成,水路连通,舟船相继而至。北魏当初修筑了束、西小城用以夹护金胆,童壑先攻下这两座小城。不久北魏援兵的将领杨灵胤率领五万军队忽然到达,众人害怕不敌魏军,请求上表朝廷增派援兵。韦数笑着说:“敌军已至城下,方才请求增兵,就像临到急难之时,才去铸造武器,哪裹还来得及呢?况且我请求增兵,对方也增兵,就像吴国加高了巴丘。蜀国加高白帝一样。‘用兵之法贵在出奇制胜,而不在人数众多’,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于是跟杨灵胤交战,打败了他,使军心稍为安定。

五年,魏中山王元英寇北徐州,围刺史昌义之于钟离,众号百万,连城四十余。高祖遣征北将军曹景宗,都督众军二十万以拒之。次邵阳洲,筑垒相守,高祖诏睿率豫州之众会焉。睿自合肥迳道由阴陵大泽行,值涧谷,辄飞桥以济。师人畏魏军盛,多劝睿缓行。睿曰:“钟离今凿穴而处,负户而汲,车驰卒奔,犹恐其后,而况缓乎!魏人已堕吾腹中,卿曹勿忧也。”旬日而至邵阳。初,高祖敕景宗曰:“韦睿,卿之乡望,宜善敬之。”景宗见睿,礼甚谨。高祖闻之,曰:“二将和,师必济矣。”睿于景宗营前二十里,夜掘长堑,树鹿角,截洲为城,比晓而营立。元英大惊,以杖击地曰:“是何神也!”明旦,英自率众来战,睿乘素木舆,执白角如意麾军,一日数合,英甚惮其强。魏军又夜来攻城,飞矢雨集,睿子黯请下城以避箭,睿不许。军中惊,睿于城上厉声呵之,乃定。魏人先于邵阳洲两岸为两桥,树栅数百步,跨淮通道。睿装大舰,使梁郡太守冯道根、庐江太守裴邃、秦郡太守李文钊等为水军。值淮水暴长,睿即遣之,斗舰竞发,皆临敌垒。以小船载草,灌之以膏,从而焚其桥。风怒火盛,烟尘晦冥,敢死之士,拔栅斫桥,水又漂疾,倏忽之间,桥栅尽坏。而道根等皆身自搏战,军人奋勇,呼声动天地,无不一当百,魏人大溃。元英见桥绝,脱身遁去。魏军趋水死者十余万,斩首亦如之。其余释甲稽颡,乞为囚奴,犹数十万。所获军实牛马,不可胜纪。睿遣报昌义之,义之且悲且喜,不暇答语,但叫曰:“更生!更生!”高祖遣中书郎周舍劳于淮上,睿积所获于军门,舍观之,谓睿曰:“君此获复与熊耳山等。”以功增封七百户,进爵为侯,征通直散骑常侍、右卫将军。
当初,韦散修好肥水堰后,派军主王怀静在岸边修筑城堡守护堰坝,北魏军攻陷了怀静城,一千多人全部陷没。魏兵乘胜攻至韦散堤下,兵势非常凶猛,军监潘灵佑劝说韦散退守巢湖,诸位将领又请求撤退以保三叉。韦散大怒,说:“怎么有这样的道理率领军队就要血战到底,衹准前进,不准后退。”就命人取来伞扇和军旗,树立在堤下,表示毫不动摇的决心。韦散身体一向很虚弱,每次战斗都不能骑马指挥,而是乘坐在板舆上监督激励将士们。魏军来攻凿堤堰,韦散亲自指挥官兵舆魏军展开争夺战,魏军稍一退却,就立即在堤上筑了堡垒,以便固守。韦散建成斗舰,其高低跟合肥城墙相等,以四面围攻合肥城。魏人无计可施,只好相对悲哭。韦散准备好了攻城器具,堰中的水也积蓄得满满的,北魏的救兵又发挥不了作用。魏守将杜元伦亲自登城督战,被弩箭射中而身亡,遂兵溃而城陷。梁军俘虏魏兵一万多人,缴获牛马以万计数,绢可以堆满十间屋子,都充作军赏。韦散常常白天接待来访者,夜晚研读兵书,三更又起床张灯读书直至天亮,安抚众兵士,总是无微不至常恐不及,因此应募投奔之士争相归附于他。他所到达之处住的地方,房屋馆舍的围墙,其规格和标准都合乎规定。

七年,迁左卫将军,俄为安西长史、南郡太守,秩中二千石。会司州刺史马仙琕北伐还军,为魏人所蹑,三关扰动,诏睿督众军援焉。睿至安陆,增筑城二丈余,更开大堑,起高楼,众颇讥其示弱。睿曰:“不然,为将当有怯时,不可专勇。”是时元英复追仙琕,将复邵阳之耻,闻睿至,乃退。帝亦诏罢军。明年,迁信武将军、江州刺史。九年,征员外散骑常侍、右卫将军,累迁左卫将军、太子詹事,寻加通直散骑常侍。十三年,迁智武将军、丹阳尹,以公事免。顷之,起为中护军。
合肥城平定后,高祖诏令各路军马进兵抵达束陵。束陵距离北魏甓城二十里,两军将要会战,有诏令传来让班师而返。距离敌军已经很近,众将领们担心北魏军队随后追击,韦散安排全部辎重在前,自己乘坐小车殿后,北魏军队慑服于韦觳的威名,眼看着梁军退走而不敢逼近,梁军全部安然而返。于是,梁朝把豫州治所迁到合肥。

十四年,出为平北将军、宁蛮校尉、雍州刺史。初,睿起兵乡中,客阴俊光泣止睿,睿还为州,俊光道候睿,睿笑谓之曰:“若从公言,乞食于路矣。”饷耕牛十头。睿于故旧,无所遗惜,士大夫年七十以上,多与假板县令,乡里甚怀之。十五年,拜表致仕,优诏不许。十七年,征散骑常侍、护军将军,寻给鼓吹一部,入直殿省。居朝廷,恂恂未尝忤视,高祖甚礼敬之。性慈爱,抚孤兄子过于己子,历官所得禄赐,皆散之亲故,家无余财。后为护军,居家无事,慕万石、陆贾之为人,因画之于壁以自玩。时虽老,暇日犹课诸儿以学。第三子棱,尤明经史,世称其洽闻,睿每坐棱使说书,其所发擿,棱犹弗之逮也。高祖方锐意释氏,天下咸从风而化;睿自以信受素薄,位居大臣,不欲与俗俯仰,所行略如他日。
五年,魏史山王盂墓侵犯韭途业,将刺史垦盏主围困在堡整,盘军号称百万,筑起四十多座城堡。产担派征北将军萱基塞率领二十万大军前去救援。萱基塞率军临时驻扎在迎垦壁溯,筑起营垒,观望固守,高祖诏令韦数率领豫州的军队与之会合。皇壑从金胆取直道,经由坠陆大泽而行,遇到山涧峡谷,就架设飞桥让军队通过。大家害怕韭盘兵势强盛,都劝说童壑放慢行军速度。童壑却说:“钟整城现在正挖穴而住,负户而汲,处境极其危急,我们即使车马飞驰,士卒奔跑,还恐怕来不及,更别说减速行进了北魏人已在我的掌握中了,各位不必担忧。”大军十日就到达了旦困。当初,产担告诫茎墨基说:“皇壑是你们乡里有名望的人,应该好好地敬重他。”量塞见了皇壑,礼节甚为恭谨。高祖得知后,说:“两位将领和好,军队必定能取胜。”

普通元年夏,迁侍中、车骑将军,以疾未拜。八月,卒于家,时年七十九。遗令薄葬,敛以时服。高祖即日临哭甚恸。赐钱十万,布二百匹,东园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袭,丧事取给于官,遣中书舍人监护。赠侍中、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谥曰严。
童壑在曹景宗营前二十里处,连夜挖掘长沟,把鹿角竖立其中,拦截邵阳洲,构筑城垒,等到天亮的时候,军营就修筑好了。元英见了,大吃一惊,用杖敲打着地面说:“这是哪路的神仙啊!”第二天早晨,元英亲自率部前来交战,童壑乘坐没有上漆的木头车子,手执白角如意指挥军队,一天之内交战了好几个回合,元英深畏凿军的强大。幽继军队在夜襄又来攻城,流箭像雨一般密集,童壑的儿子韦叠请求下城墙去避箭,童壑不准许。军中上下惊慌,韦散在城墙上厉声呵叱,军心才安定下来。

初,邵阳之役,昌义之甚德睿,请曹景宗与睿会,因设钱二十万官赌之,景宗掷得雉,睿徐掷得卢,遽取一子反之,曰“异事”,遂作塞。景宗时与群帅争先启之捷,睿独居后,其不尚胜,率多如是,世尤以此贤之。子放、正、棱、黯,放别有传。
开战前,墓军在巡垒酗两岸架设两座桥,竖立起百步宽的栅栏,跨越淮河,连结两岸。韦散装备好高大船腥,派梁郡太守冯道根、庐江太守盏邃、台型太守李文钊等为水军。正值淮水暴涨,童壑立即让他们进攻,大小船只竞相向魏军进发,驶临敌方营垒,又用小船载着柴草,浇灌上膏油,纵船放火去烧毁敌军的桥梁。风劲火盛,烟尘遮天蔽日,敢死之士将敌军的栅栏拔去,桥梁砍断,水流又特别湍急,倏忽之间,桥和栅栏都被破坏了。而冯道根等人都亲自搏战。官兵们人人奋勇争先,以一当百,喊杀声震天动地,魏军大败。五茎见桥已断,就脱身逃跑了。

正字敬直,起家南康王行参军,稍迁中书侍郎,出为襄阳太守。初,正与东海王僧孺友善,及僧孺为尚书吏部郎,参掌大选,宾友故人莫不倾意,正独澹然。及僧孺摈废之后,正复笃素分,有逾曩日,论者称焉。历官至给事黄门侍郎。
魏军兵士争相投水而逃。结果溺死的有十多万,被斩首的也有这么多。其余的丢盔弃甲跪地磕头,乞求被收为囚奴的还有几十万人。梁军缴获的军用器械,粮饷和牛马等不可胜数。韦钗派人报告昌义之,昌义之悲喜交加,激动得说不出话,衹是叫道:“得以新生得以新生!”高祖派遣中书郎周舍到淮水边慰劳全军,韦散将所缴获的物资堆积于军门前,周舍看了后,对韦散说:“将军您此次缴获的战利品又可跟熊耳山相等高啊。”按功增封给韦散食邑七百户,进升爵位为侯,征召为通直散骑常侍、右卫将军。

棱字威直,性恬素,以书史为业,博物强记,当世之士,咸就质疑。起家安成王府行参军,稍迁治书侍御史,太子仆,光禄卿。著《汉书续训》三卷。
天监七年,韦数迁左卫将军,不久担任安西长史、南郡太守,秩中二千石。适逢司州刺史马仙碑北伐回师,被魏军所追赶,致使三关守军骚动不安,銮直担韶令童赵率兵援救星仙避。皇壑一到达安陆,加筑城墙,加高到两丈多,又挖大壕沟,起造高楼,众人颇为讥笑韦敷这是显示怯弱.韦散说:“不对,当将领的应当有胆怯的时候,不可以专逞一时之勇。”遣时元英又急迫马仙避,要报复旦困之耻,听说皇壑到来,就撤退了,武帝也下诏命令罢兵。第二年,迁信武将军、辽州刺史。九年,征员外散骑常侍、右卫将军,屡次迁为左卫将军、太子詹事,不久担任通直散骑常侍。十三年,官迁智武将军、丹阳尹,由于公事被免官。不久,又起用为中护军。

黯字务直,性强正,少习经史,有文词。起家太子舍人,稍迁太仆卿,南豫州刺史,太府卿。侯景济江,黯屯六门,寻改为都督城西面诸军事。时景于城外起东西二土山,城内亦作以应之,太宗亲自负土,哀太子以下躬执畚锸。黯守西土山,昼夜苦战,以功授轻车将军,加持节。卒于城内,赠散骑常侍、左卫将军。睿族弟爱。
丢监十四年,茎壑出为平北将军、宁蛮校尉、壅州刺史。当初,韦散在乡中起兵之时,门客堕尴韭哭着劝阻童壑,皇壑回家担任州官,尴光在路旁迎候,童壑笑着对他说:“当初如果听你的话,我今天可要靠乞讨为生了。”送给他耕牛十头。垒壑对待老朋友,从不因吝惜而遗漏任何人,年龄在七十岁以上的士大夫,多任命为假板县令,乡里人都归向他。天监十五年,上表朝廷,请求辞去官职,高祖下韶褒奖并不准许他辞官。征散骑常侍、护军将军,不久赐给鼓吹一部,入值殿省。在朝廷上,韦秋极其温顺恭谨,从来不敢仰面直视皇上,高祖对他也十分礼敬。童塑性情仁慈和蔼,抚养兄长的遗孤比自己的儿子还要周到,历任官职所得的俸禄、赏赐,全都艮芝有门富敦,三笋陵客吴良,良年菱。敦匿除。分散给亲朋故旧,家裹没有多余的财物。后来担任护军,在家裹没事,敬慕万石、陆买的为人,因而将他们的像画在墒上自己欣赏。当时虽已年老,空闲的日子仍然亲自教授几个儿子学习。第三个儿子韦棱,尤其精通经史,当时的人都认为他广闻博识。韦散常常在座中而韦棱请他讲解书经,他所阐发的内容,往往比韦棱更加精辟。高祖当时正专心信奉佛教,天下百姓也都从风而化;韦散素来在信仰方面比较淡薄,而且又官居大臣,不愿意被世俗所左右,其举止跟往日没有两样。

爱字孝友,沈静有器局。高祖父广,晋后军将军、北平太守。曾祖轨,以孝武太元之初,南迁襄阳,为本州别驾,散骑侍郎。祖公循,宋义阳太守。父义正,早卒。
梁普通元年夏天。韦散迁任侍中、车骑将军。因病而没有拜官。八月,死于家裹,时年七十九岁。遗嘱要求将他薄葬,用一般的服装将其收殓。高祖即日亲临吊唁,痛哭哀悼。赐给钱十万,布二百匹.束园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袭,丧事的费用由官府支付,并派中书舍人监护执行。追赠侍中、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谧号为严。

爱少而偏孤,事母以孝闻。性清介,不妄交游,而笃志好学,每虚室独坐,游心坟素,而埃尘满席,寂若无人。年十二,尝游京师,值天子出游南苑,邑里喧哗,老幼争观,爱独端坐读书,手不释卷,宗族见者,莫不异焉。及长,博学有文才,尤善《周易》及《春秋左氏》义。
当初,邵阳之战,昌义之非常感激韦散,请曹景宗和韦散二人一起聚会,设下二十万钱,在官府裹掷樗蒲赌博。景宗掷得“雉”,韦散慢慢地掷得“卢”,立即取一子翻过来,说道:“真是怪事呀。”于是变成了“塞”。曹景宗当时同其他将帅争着先去告捷,韦数独居其后,他不爱夸耀自己的胜利,大多是如此,世人尤其因这一点而称赞他。韦散的儿子有韦放、韦正、韦棱、韦黯,韦放另外有传。

袁抃为雍州刺史,辟为主簿。遭母忧,庐于墓侧,负土起坟。高祖临雍州,闻之,亲往临吊。服阕,引为中兵参军。义师之起也,以爱为壮武将军、冠军南平王司马,带襄阳令。时京邑未定,雍州空虚,魏兴太守颜僧都等据郡反,州内惊扰,百姓携贰。爱沉敏有谋,素为州里信伏,乃推心抚御,晓示逆顺;兼率募乡里,得千余人,与僧都等战于始平郡南,大破之,百姓乃安。
韦正字敬直,起家南康王行参军,不久迁中书侍郎,出为襄阳太守。以前,韦正跟束海王僧孺很友好,当僧孺为尚书吏部郎,参与掌管朝廷大选时,宾客朋友没有不倾意奉承的,惟独韦正淡然处之。等到僧孺被斥逐罢官以后,韦正又加深了平日与他的情分,甚至超过从前,人们都称颂他的行为。历任官职至给事黄门侍郎。

萧颖胄之死也,和帝征兵襄阳,爱从始兴王憺赴焉。先是,巴东太守萧璝、巴东太守鲁休烈举兵来逼荆州,及憺至,令爱书谕之,璝即日请降。
韦棱字威直,性情恬淡而朴素,担任记事的史官,博闻强记,见多识广,当时的士人都请他解答疑难不清的问题。韦棱起家安成王府行参军,不久迁任治书侍御史,太子仆,光禄卿。着有《汉书续训》三卷。

中兴二年,从和帝东下。高祖受禅,进号辅国将军,仍为骁骑将军,寻除宁蜀太守,与益州刺史邓元起西上袭刘季连,行至公安,道病卒,赠卫尉卿。子乾向,官至骁骑将军,征北长史,汝阴、钟离二郡太守。
韦黯字务直,性格刚正不阿,少年时代学习经史,颇有文采。起家太子舍人,不久迁太仆卿,南豫州刺史,太府卿。侯景渡过长江,韦黯屯兵六门,不久改任为都督城西冈储军事。当时侯景在城外筑起东西两座土山,城内也修筑两座土山来与之相对抗,太宗亲自背土,哀太子以下官员都亲手拿起箕畚铁锹参加筑土。韦黯负责防守城西的土山,昼夜苦战,因抗敌有功被授予轻车将军,加持节。死于城内,追赠散骑常侍、左卫将军。韦散族弟韦爱。

陈吏部尚书姚察曰:昔窦融以河右归汉,终为盛族;柳惔举南郑响从,而家声弗霣,时哉!忱之谋画,亦用有成,智矣。韦睿起上庸以附义,其地比惔则薄,及合肥、邵阳之役,其功甚盛,推而弗有,君子哉!
韦爱字孝友,沉静而有器量。他的高祖父韦广,是晋朝的后军将军、北平太守。曾祖父韦轨,在东置圭武帝太元初年,南迁襄阳,担任本州别驾,散骑侍郎。祖父韦公循,任宋义阳太守。父亲韦义正,早年便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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