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里甲石伦 内族讹可 撒合辇 强伸 乌林答胡土 内族思烈 纥石烈牙吾塔
古里甲石伦,隆安人。以武举得中。他为人性格强悍,颇自以为是,到哪儿都和人家合不来,宣宗因为他英勇善战而经常任用他。贞..二年(1214),累迁任副提控、太原府判官。他和从宜都提控、振武军节度使完颜蒲剌都在商议防守方略时意见不同,布置得不合理,敌军乘机大举入侵,差点不能抵御。后来他交了份表章自我申辩,说他没有罪责,皇帝对他们不和睦很不高兴,下诏让分开统领军队。
古里甲石伦,隆安人。以武举登第。为人刚悍,颇自用,所在与人不合。宣宗以其勇善战,每任用之。贞祐二年,累迁副提控、太原府判官,与从宜都提控、振武军节度使完颜蒲刺都议拒守不合,措置乖方,敌因大入,几不可御。既乃交章论列,以自辨其无罪,上恶其不和,诏分统其兵。未几,迁同知太原府事。奏请招集义军,设置长校,各立等差。都统授正七品职,副统正八品,万户正九品,千户正班任使,谋克杂班。仍三十人为一谋克,五谋克为一千户,四千户为一万户,四万户为一副统,两副统为一都统,外设一总领提控。制可。
不久,改任同知太原府事。他上奏请求招募义军,设立长校官员,各有等级差别。都统授给正七品职位,副都统正八品,万户正九品,千户为正班任使,谋克为杂班。仍按三十人编成一谋克,五谋克为一千户,四千户为一万户,四万户为一副统,两副统为一都统,外设一位总领提控。皇帝批示可行。
四年,迁河东宣抚副使,上章言宣抚使乌古论礼不肯分兵御敌,且所行多不法。诏礼罢职,石伦迁绛阳军节度使,权经略使,寻知延安府事、兼鄜延路兵马都总管。大元兵围忻州,石伦率兵往援,以兵护其民入太原,所保军民甚众。兴定元年七月,改河平军节度、兼卫州管内观察使,诏谕曰:“朕初谓汝勇果,为国尽力,故倚以济事。寻闻汝嗜酒不法,而太原知府乌古论德升亦屡尝为朕言之,然皆琐屑,乃若不救汾州,岂细事哉?有司议罪如此,汝其悉之,益当戮力,以掩前过。”是年十一月,迁镇西军节度使、兼岚州管内观察使、行元帅府事。
四年,迁任河东宣抚副使,上表章说宣抚使乌古论礼不肯分兵抵御敌人,况且所作所为多不守法度。皇帝下诏罢免乌古论礼的职务,古里甲石伦升为绛阳军节度使,代理经略使,不久又任知延安府事、兼任..延路兵马都总管。元军围困忻州,石伦领兵前去救援,他以军队保护忻州民众进入太原,受他保护的军民人数众多。
二年四月,石伦言:“去岁北兵破太原,游兵时入岚州境,而官民将士悉力捍御,卒能保守无虞。向者河东内郡,皆驻以精甲,实以资储,视边城尤为完富,然兵一至,相继沦没。岚兵寡而食不足,惟其上下协同,表里相应,遂获安帖。当大军初入,郡县仓皇,非此帅府控制,则庾、管、保德、岢岚、宁化皆不可知矣。今防秋不远,乞朝廷量加旌赏,务令益尽心力,易以镇守。”诏有功者各迁官一级,仍给降空名宣敕,令枢密院遣授之。
兴定元年(1217)七月,改任河平军节度使,兼卫州管内观察使,皇帝下诏对他说“:朕当初认为你勇敢善战,为国尽力,所以倚仗你成功。不久听说你嗜酒不守法令,而太原知府乌古论德升也多次向我说过,都是琐碎事,但像不救援汾州,岂是小事?有司这样议罪,你应当知道,更加努力,以补前时的过失。”当年十一月,迁任镇西军节度使、兼岚州管内观察使、行元帅府事。
三年二月,石伦奏:“向者并、汾既破,兵入内地,臣谓必攻平阳,平阳不守,将及潞州,其还当由龙州谷以入太原。故臣尝请兵欲扼其归路,朝廷不以为然,既而皆如臣所料。始敌入河东时,郡县民皆携老幼徙居山险,后虽太原失守,而众卒不从,其意谓敌不久留,且望官军复至也。今敌居半岁,遣步骑扰诸保聚,而官军竟无至者,民其能久抗乎。夫太原,河东之要郡;平阳,陕西,河南之藩篱也。若敌兵久不去,居民尽从,屯兵积粮以固基本,而复扰吾郡县未残者,则边城指日皆下矣。北路不守,则南路为边,去陕西、河南益近,臣窃忧之,故复请兵以图战守。而枢府檄臣,并将权太原治中郭遹祖、义军李天禄等万余人,就其粮五千石,会汾州权元帅右都监抹捻胡剌复太原。臣召遹祖,欲号令其众,遹祖不从。寻得胡剌报曰:‘尝问军数于遹祖,但称天禄等言之,未尝亲阅。问粮,则曰散在数处。’盖其情本欲视朝廷以己有兵粮,冀或见用,以取重职,不可指为实用也。虽然,臣已遣提控石盏吾里忻等领军以往矣。但敌势颇重,而往者皆新集白徒,绝无精锐,恐不能胜。乞於河南、陕西量分精兵,以增臣力,仍令陕西州郡近河东者给之资粮,更令南路诸军缀敌之南,以分其势,如此庶几太原可复也。”诏陕西、河东行省分粮与之,请兵之事,以方伐宋不从。
二年四月,石伦上奏说:“去年北兵攻破太原,游兵时常进入岚州境内,而官民将士全力抵抗,终能保守无误。以前河东内郡都驻守精兵,物资充实,比边城更加完备充裕,可是当敌军一到便相继沦没。岚州兵少而食物供应不足,全靠上下同心协力,内外相应,固而得以安宁。当敌军初入时,郡县惶惶不安,如果不是帅府严加管制,那么,阝奥、管保德、岢岚、宁化都不知会怎样了。如今秋防已近,请朝廷量情予以奖赏,务使更加尽心尽力,容易镇守。”朝廷诏令对有功人员各升官一级,仍给予没有填写名字的委任书,让枢密院派人送去。
三月,石伦复上言曰:“顷者大兵破太原,招民耕稼,为久驻之基。臣以太原要镇,所当必争,遣提控石盏吾里忻引官兵义兵共图收复。又以军士有功者宜速赏之,故拟令吾里忻得注授九品之职,以是请于朝,而执政以为赏功罚罪皆须中覆。夫河东去京师甚远,移报往返不暇数十日,官军皆败亡之余,锋锐略尽,而义兵亦不习行阵,无异乌合,以重赏诱之犹恐不为用,况有功而久不见报乎。夫众不可用则不能退敌,敌不退则太原不可复,太原不可复则平阳之势日危,而境土日蹙矣。今朝廷抑而不许,不过虑其滥赏耳。借使有滥赏之弊,其与失太原之害孰重?”于是诏从其请,自太原治中及他州从七品以下职、四品以下散官,并听石伦迁调焉。
三年二月,古里甲石伦上奏说:“原来并、汾被攻破,敌军入侵内地,我认为他们必定攻打平阳,平阳不能守住,就将危及潞州,他们回兵时将从龙州谷入侵太原。所以我曾请求派兵扼守住敌军退路,朝廷不以为然,后来果然都如臣所预料那样。开始敌军入侵河东时,郡县的民众都扶老携幼迁移到山上险要地方,后来太原虽然失守,而民众不肯跟从撤退,他们认为敌人不会久留,而且希望官军能再到。如今敌人已停留了半年之久,派遣步骑兵骚扰各民众聚居的村堡,而官军却始终不到,民众能够长久抵抗吗?太原是河东的要郡,平阳,是陕西、河南的前卫。如果敌军久留不走,居民都跟从他们,驻扎军队积存粮食以巩固根基,再来骚扰我方还未残损的郡县的话,则边境城池指日将被攻下。北路守不住,则南路成为边境,离陕西、河南更近。我深感忧虑,所以再次请兵以求作战和防卫。而枢密院下文书给我,让我统率代理太原治中郭..祖、义军李天禄等一万多人,就近取其粮五千石,会集汾州代理元帅右都监抹睰胡剌收复太原。臣召令..祖,要命令他的部众,郭..祖不肯听从。不久接到抹睰胡剌回报说‘:曾经几次向郭..祖询问军队的情况,只是听李天禄等人说,没有亲自见到文书。问粮食,则说分散在几个地方。’根据这种情况,原是想让朝廷知道自己有兵有粮,希望受到朝廷任用,以得到高的职务,不能指望他们能够实用。虽则如此,臣已派遣提控石盏吾里忻等领兵前往了。但敌军来势颇大,而派去的大多是新招来的平民,绝无精锐部队,恐怕难以取胜。请从河南、陕西量情分给精兵,以增大我的兵力,并令陕西州郡中靠近河东的给予一部分军粮,再让南路各军牵制住敌军的南部,以分散敌军兵力,这样太原大概可望收复。”朝廷诏令陕西、河东的行省分粮给他,请求派兵的事则因正在讨伐宋国而不听请求。
是月,石伦复言:“日者遣军潜捣敌垒,欲分石州兵五百权屯方山,剿杀土寇,且备岚州,而同知蒲察桓端拒而不发。又召同知宁边军节度使姚里鸦鹘与之议兵,竟不听命。近领兵将取太原,委石州刺史纳合万家权行六部,而辞以他故,几误军粮。约武州刺史郭宪率所领并进,宪亦不至。臣猥当方面之任,而所统官属并不禀从,乞朝廷严为惩诫,庶人知职分,易以责办。”宰臣恶之,乃奏曰:“桓端、鸦鹘已经奏改,无复可议。石伦身兼行部,不自规画,而使万家往来应给,石州无人,恐亦有失。武州边郡,正当兵冲,使宪率军离城,敌或乘之,孰与守御?万家等不从,未为过也。”上以为然,因遣谕石伦曰:“卿尝行院于归德,卫州防备之事,非不素知,乃屡以步骑为请何耶?比授卿三品,且数免罪谴卿,尝自誓以死报国,今所为如此,岂报国之道哉!意谓河南之众必不可分,但图他日得以藉口耳。卿果赤必为国,尽力经画,亦足自效。万家等若必惩戒,彼中谁复可使者?姑为容忍可也。”
三月,古里甲石伦又上奏说:“近时元兵攻破太原,招揽民众耕作,作为久驻的根基。臣认为太原是重镇,为必争之地,派提控石盏吾里忻率领官兵、义兵共图恢复。又因军士有功的应当赶快赏赐,所以打算让吾里忻得以授九品官职,以此向朝廷请示,而执政大臣认为赏功罚罪都要经过朝廷批复。河东离京都很远,送去报告来回不停也要几十天,官军都是打了败仗和遭受毁灭的军队的残余,精锐大都丧尽,而义兵也不熟悉行阵之法,无异于乌合之众,以重赏加以诱惑还恐不为所用,何况立了功而久不见回报呢?不能用的人众多就难以退敌,敌军不退则太原不能收复,太原不能收复则平阳形势日趋危急,而国土就日趋减少了。今朝廷抑制不加许可,不过是担心滥于奖赏罢了。就算有奖赏过滥的弊端,比起太原损失的害处哪种更严重?”于是皇帝下诏准了他的请求,太原治中和其他州从七品以下职务、四品以下散官,都听由石伦升迁调整。
闰三月,石伦驻兵太原之西,俟诸道兵至进战,闻胁从人颇有革心,上言于朝,乞降空名宣敕、金银符,许便宜迁注,以招诱之。上从其请,并给付之,仍听注五品以下官职。
当月,石伦又上奏说:“近日派遣军队偷偷地捣毁敌军营垒,准备分出石州的军队五百人暂时屯驻于方山,剿灭当地贼寇,并且防守岚州,而同知蒲察桓端拒不发兵。又召同知宁边军节度使姚里鸦鹘一起商议军事,他竟不听命令。近日领兵准备攻取太原,委任石州刺史纳合万家暂时掌管六部,而他以有其他事加以推辞,差点贻误军粮。约同武州刺史郭宪带领所部人马一同进取,郭宪也不肯来。臣不才而充任一方面的职掌,而所统率属官都不听从,请朝廷给予严惩,让人人各知职责,容易督责办理。”宰臣们对石伦感到讨厌,便上奏说:“桓端、鸦鹘都已经上奏改动,不再复议了。石伦身兼行部之职,不亲自策划,而让纳合万家来回供应,石州没有人恐怕会有闪失。武州是边郡,正当敌军的要害,让郭宪领兵离城,敌军或乘机进攻,谁来防守?万家等没有听从,不能算为过失。”皇帝也这样认为,于是派人对石伦说:“你曾经在归德设立行院,卫州防御之事并非不知,而屡次请求派给步骑兵,是何缘故?近来授给你三品官职,并且几次免去你的罪责,你曾经发誓以死报效国家,如今这样做法,难道是报国之道吗?你认为河南的军队一定不可能再分派出去,却一再请求,无非为他日有个借口而已吧!你如果赤心为国,尽心策划,也足以自我报效了。万家等人如果必须惩处的话,那边又能派谁前去呢?暂且容忍一下吧!”
六月,保德州振威军万户王章、弩军万户齐镇杀其刺史孛术鲁银术哥,仍灭其家,胁官吏军民同状白岚州帅府,言银术哥专恣惨酷,私造甲仗,将谋不轨。石伦密令同知州事把蒲剌都图之,蒲剌都乃与兵吏置酒召章等钦,擒而族诛之。至是,朝廷命行省胥鼎量宜迁赏,仍令蒲剌都摄州事,抚安其众焉。
闰三月,古里甲石伦将军队驻扎在太原以西的地方,等候各路军队到达后进攻,他听说元军中被胁迫去的人有反叛之心,便上奏朝廷,请求给予一部分没有填写姓名的委任书、金银符令等,允许他根据需要给予封授官职,以便招降。皇帝听从他的请求,并交付给了他,同时听由他委任五品以下的官职。
六月,迁金安军节度使,行帅府事于葭州。时鄜州元帅内族承立虑夏人入寇,遣纳合买住以兵驻葭州,石伦辄分留买住兵千八百人,令以余兵屯绥德,而后奏之。有司论罪当绞,既而遇赦,乃止除名。元光元年,起为郑州同知防御使,与防御使裴满羊哥部内酤酒不偿直,皆除名。三月,上谕元帅监军内族讹可曰:“石伦今以罪废,欲再起之,恐生物议,汝军前得无用之乎。此人颇善战,果可用便当遣去。古亦有白衣领职者,渠虽除名,何害也。”十月,大元兵围青龙堡,诏以石伦权左都监,将兵会上党公、晋阳公往援之。兵次弹平寨东三十里,敌兵梗道不得进,会青龙堡破,召还。既而复以罪免。
六月,保德州振威军万户王章、弩军万户齐镇杀死本州刺史孛术鲁银术哥,并杀了他全家,胁迫官吏和军民一起到岚州帅府告状,说银术哥专干残酷的事情,私造甲胄兵器,图谋不轨。古里甲石伦密令同知州事蒲剌都除掉他们。蒲剌都便和官吏们一起设酒召请王章等同饮,活捉了他们并族灭全家。这时,朝廷让行省胥鼎量情给以升迁和奖赏,仍令蒲剌都负责州事,安抚民众。
正大八年,大兵入河南,州郡无不下者,朝议以权昌武军节度使粘葛仝周不知兵事,起石伦代之。石伦初赴昌武,诏谕曰:“卿先朝宿将,甚有威望,故起拜是职。元帅苏椿、武监军皆晓兵事,今在昌武,宜与同议,勿复不睦失计也。”时北兵已至许,石伦赴镇,几为游骑所获。数日,知两省军败,溃军踵来。有忠孝军完颜副统入城,两手皆折,血污满身,州人忧怖不知所出。石伦遣归顺军提控岚州人高珪往斥候,珪因持在州军马粮草数目奔大元军,仍告以城池深浅。俄大兵至城下,以凤翔府韩寿孙持檄招降,言三峰败状。石伦、苏椿不诘问即斩之市中。既而武监军偏裨何魏辈开东门,内族按春开南门,夹谷太守开西门。大元军入城,擒苏椿,问以大名南奔之事,椿曰:“我本金朝人,无力故降,我归国得为大官,何谓反耶!”大将怒其不屈,即杀之。石伦投廨后井中,仝周自缢州廨。武监军者初不预开门之谋,何魏辈欲保全之,故言于大将曰:“监军令我辈献门。”然亦怒其不迎军而降,亦杀之。
六月,转任金安军节度使,在葭州行帅府事。当时..州元帅内族承立担心西夏入侵,派纳合买住将军队驻扎在葭州,古里甲石伦便分留了买住的一千八百名兵士,命令他带领其余军队驻守于绥德,然后再上奏朝廷。有关方面论罪,认为应当处以绞刑,后遇赦令,便只是除名。元光元年(1222),起用担任郑州同知防御使,他跟防御使裴满羊哥在部内打酒不给钱,两人都受除名处分。三月,皇帝对元帅监军内族讹可说“:古里甲石伦如今因罪而废黜,要再起用,恐怕引起非议,你的军前难道没有可用人的地方吗?这人颇为善战,如果能用就可以派去。古代也有以白衣而任职的,他虽已除名又有什么妨碍。”十月,元军包围了青龙堡,皇帝诏令古里甲石伦暂任左都监,领兵会合上党公、晋阳公一起前往救援。当军队走到弹平寨以东三十里地时,因敌军堵塞道路而无法前进,正好青龙堡已被攻破,他们被召回。不久又因罪而免职。
仝周名晖,字子阳,策论进士,兴定间为徐州行枢密院参议官,上章言:“惟名与器不可假人,自古帝王靡不为重。今之金银牌,即古符节也,其上有太祖御画,往年得佩者甚难,兵兴以来授予颇滥,市井道路黄白相望,恐非所以示信于下也。乞宝惜之,有所甄别。”上以语宰臣,而丞相高琪等奏:“时方多难,急于用人,驾驭之方,此其一也,如故为便。”
正大八年(1231),元军入侵河南,州郡无不被攻破。朝议认为暂时代理昌武军节度使粘葛仝周不懂军事,起用古里甲石伦来代替他。石伦初去昌武时,皇帝对他说:“您是先朝的有经验的老将,很有威望,所以拜任这个职务。元帅苏椿、武监军都是懂得军事的,如今都在昌武,应当和他们共同商议,不要再因为不和睦而失算了。”当时元兵已经到了许州,石伦前往驻镇途中差点被元军的游骑所俘虏。几天后,已知两行省军队大败,败军接踵而来,有位忠孝军的完颜副都统进城时,两手都断了,血染全身,州人都十分害怕,不知怎么办好。石伦派遣归顺军提控岚州人高皀出去侦察,高皀便带着这个州的军马粮草数目投奔元朝,并告诉元军城池的深浅。不久元兵便来到城下,他们派凤翔府的韩寿孙拿着檄文招降,并叙述在三峰山失败的情况。石伦、苏椿并不询问立即把他斩于市中。后来武监军偏将何魏等人打开东门,内族按春开了南门,夹谷太守开了西门,元军进了城,抓住了苏椿,责问他在大名府时南逃之事。苏椿说“:我本是金朝人,没有抵抗能力所以投降,我回国担任大官,怎么说是反叛呢?”元军大将因他不肯屈服而大怒,当即杀了他。古里甲石伦自投于官署后面的井中,仝周在州署中自缢。武监军起初并未参预打开城门的计谋,何魏之流想要保护他,故意对大将说“:是监军让我们献门的。”但大将也恼怒他没有出来迎接元军投降,也将他杀掉了。
苏椿,大名人,初守大名,归顺于大元,正大二年九月,自大名奔汴,诏置许州,至是,见杀。
强伸,原是河中射粮军子弟,他的相貌十分丑陋,但他力气过人。兴定初年(1217),他跟从华州副都统安宁收复潼关,因功绩当了官,曾监制..阳醋。后来客居洛阳,被选为官军,守卫陕铁岭,军败被俘,跟从都尉兀林答胡土逃回了中京。当时中京也被攻破,留守兼行枢密院使内族撒合辇在作战中已死,元帅任守真又成立了官府,以方便处置授官,委任强伸做了警巡使。后来任守真率领他的军队跟从行省思烈入京救援,在郑州战败,任守真在作战中死去。
完颜讹可,内族也。时有两讹可,皆护卫出身,一曰“草火讹可”,每得贼,好以草火燎之,一曰“板子讹可”,尝误以宫中牙牌报班齐者为板子,故时人各以是目之。
天兴元年(1232)八月,中京民众推选强伸为府签事,他所率领的军队共二千五百人,其中伤残老幼占了一半。过了三天,北兵包围了他们,东、西、北三面立有大炮,强伸收集了衣服布帛做成旗帜立在城上,率领士兵赤膊上阵作战,用五十名壮士往来救应,大声喊叫,以“憨子军”为名,叫起来声势如有万人。兵器用尽,他们便以钱做箭头,得到元兵的箭就一折为四,用筒鞭来发射。他又领着人创造了遏炮,只用几个人就能把大石头发射到百步之外,而且百发百中。强伸四处奔跑接应,所到之处都获得胜利。他把得到的两只骆驼和自己所骑的马都杀了用来犒劳军士,虽然每人不过吃一口,但得到的人如得到百金赐钱。九月,元兵退到百里之外。闰月又来攻城,而且士兵人数是以前的几倍,过了一个月,仍不能攻克。事情传到朝廷后,哀宗降诏褒奖,任命强伸为中京留守、元帅左都监、世袭谋克,行元帅府事。
正大八年九月,大兵攻河中。初,宣宗议迁都,朝臣谓可迁河中:“河中背负关陕五路,士马全盛,南阻大河,可建行台以为右翼。前有绛阳、平阳、太原三大镇,敌兵不敢轻入。应三镇郡县之民皆聚之山寨,敌至则为昼攻夜劫之计。屯重军中条,则行在有万全之固矣。”主议者以河中在河朔,又无宫室,不及汴梁,议遂寝。宣宗既迁河南,三二年之后,诏元帅都监内族阿禄带行帅府事。阿禄带恇怯不能军,竭民膏血为浚筑之计。未几,绛州破,阿禄带益惧,驰奏河中孤城不可守。有旨亲视,果不可守则弃之,无至资敌。阿禄带遂弃河中,烧民户官府,一二日而尽。寻有言河中重镇,国家基本所在,弃之为失策,设为敌人所据,则大河之险我不得专恃矣。宣宗悔悟,系阿禄带同州狱,累命完复之,随守随破。至是,以内族两讹可将兵三万守之。大兵谋取宋武休关。未几,凤翔破,睿宗分骑兵三万入散关,攻破凤州,径过华阳,屠洋州,攻武休关。开生山,截焦崖,出武休东南,遂围兴元。兴元军民散走,死于沙窝者数十万。分军而西,西军由别路入沔州,取大安军路开鱼鳖山,撤屋为筏,渡嘉陵江入关堡,并江趋葭萌,略地至西水县而还。东军止屯兴元、洋州之间,遂趋饶峰。宋人弃关不守,大兵乃得入。
十月,参知政事内族思烈从南山率领十多万军民进入洛阳,建立行省。天兴二年二月,强伸在洛川驿东兴建一堂,名为“报恩堂”,他将皇帝的诏文刻在石头上,表示愿以死效力。三月,中使到来,让强伸可根据情况方便处置。当月,元兵在汴京驱赶思烈之子来到东门之下,引诱思烈投降,思烈立即命令左右射箭。后来,他知道了崔立叛变,便得病说不出话而死。总帅忽林答胡土代行省事,强伸行总帅府事。过了一个多月,粮食已尽,军人和百姓便稍稍散去。
初,大兵期以明年正月合南北军攻汴梁,故自将攻河中。河中告急,合打蒲阿遣王敢率步兵一万救之。十二月,河中破。初,河中主将知大兵将至,惧军力不足,截故城 之半守之。及被攻,行帐命筑松楼高二百尺,下瞰城中,土山地穴百道并进。至十一月,攻愈急。自王敢救军至,军士殊死斗,日夜不休,西北楼橹俱尽,白战又半月,力尽乃陷。草讹可战数十合始被擒,寻杀之。板讹可提败卒三千夺船走,北兵追及,鼓噪北岸上,矢石如雨。数里之外有战船横截之,败军不得过,船中有赍火炮名“震天雷”者连发之,炮火明,见北船军无几人,力斫横船开,得至潼关,遂入阌乡。寻有诏赦将佐以下,责讹可以不能死,车载入陕州,决杖二百。识者以为河中城守不下,德顺力竭而陷,非战之罪,故讹可之死,人有冤之者。
五月元兵又来了,在洛南摆阵,而强伸在护城河北布阵。有个叫韩帅的人单枪匹马站在水边,招降强伸。强伸对韩帅说“:你难道不是我国的臣子吗?只要能救王室一天,就能留下芳名于世,你既不能这样做,还想诱我投降吗?我本是一个军卒,现在贵为留守,我发誓以死报国。”说罢便跳出来射韩帅,韩帅奔入阵中,率领几百名步兵夺桥。强伸军中有一名旗手单独出来阻击他们,杀了几人,强伸立即解下都统银符给这名旗手戴上,兵士们士气又大振。起初,洛阳城外四角都筑有战垒,五门内外都有屏墙,被称为“迷魂墙”。元军用五百骑兵攻打强伸的军队,强伸率二百士兵呐喊而出,元军就退却了。
初,讹可以元帅右监军、邠泾总帅、权参知知事,奉旨于邠、泾、凤翔往来防秋。奉御六儿监战,于讹可为孙行,而讹可动为所制,意颇不平,渐生猜隙。七年九月,召赴京师,改河中总帅,受京兆节制。此时六儿同赴召,谓讹可奉旨往来防秋,而乃畏怯避远,正与朝旨相违,上意颇罪讹可。及河中陷,苦战力尽,而北兵百倍临之,人谓虽至不守犹可以自赎,竟杖而死,盖六儿先入之言主之也。
六月,行省胡土率士兵逃到南山,鹰扬都尉献出西门投降,强伸知道城守不住了,便率领敢死队几十人从东门突围而出,转战到偃师,力尽被元兵抓住了。他被载在一匹马上,元兵簇拥着他强迫前行。强伸拼命挣扎,不肯前进,被强推着去见大帅塔察。走到中京七里河,强伸出言不逊,士兵们说:“这个人这么古怪,如见大帅他能投降吗?不如杀了他。”他们用好话引诱他说“:你要是能向北面下跪一次,我们就让你活命。”强伸不听他们的话,左右士兵便用力让他向着北方,强绅却拗头向南,士兵们便杀了他。
刘祁曰:“金人南渡之后,近侍之权尤重。盖宣宗喜用其人以为耳目,伺察百官,故奉御辈采访民间,号‘行路御史’,或得一二事即入奏之,上因以责台官漏泄,皆抵罪。又方面之柄虽委将帅,又差一奉御在军中,号曰‘监战’,每临机制变,多为所牵制,遇敌辄先奔,故师多丧败。”哀宗因之不改,终至亡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