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持之 徐鹿卿 赵逢龙 赵汝腾 孙梦观 洪天锡 黄师雍 徐元杰孙子秀 李伯玉
徐鹿卿,字德夫,隆兴府丰城县人。广泛地通晓经史,以擅长文学名于乡里,后来的学者争以他为宗师。嘉定十六年(1223),参加廷试,考中进士,有关官署按其对策决定他名列第二位,详定官因其直率压抑他,结果置第十位。
陆持之,字伯微,知荆门军九渊之子也。七岁能为文。九渊授徒象山之上,学者数百人,有未达,持之为敷绎之。荆门郡治火,持之仓卒指授中程,九渊器之。
徐鹿卿调南安军学教授。张九成曾以直言相道被贬谪居,徐鹿卿选择他的言行,刻石树立在学校以此为校训。先辈前学周敦颐、程颢与他的弟弟程颐都在这里讲过学,徐鹿卿重申其教诲,于是理义之学又重昌明。建立养士的纲常条纪,学田多分布在溪峒,时时征赋没有准则、限度,农民为此感到痛苦不堪,徐鹿卿去抚恤民众,结果,没有拖欠租赋的人。后来盗贼作乱,围绕城邑的屋宇皆被毁坏,只有学宫幸免,故徐鹿卿说“:是没有谁来扰乱我们的。”
韩侂胄将用兵,持之忧时之怿,乃历聘时贤,将有以告,见徐谊于九江,时议防江,持之请择僚吏察地形,孰险而守,孰易而战,孰隘而伏,毋专为江守。具言:"自古兴事造业,非有学以辅之,往往皆以血气盛衰为锐惰。故三国、两晋诸贤,多以盛年成功名。公更天下事变多矣,未举一事,而朝思夕惟,利害先入于中,愚恐其为之难也。"谊怃然。又之鄂谒薛叔似、项安世,之荆谒吴猎,争欲留之,寻皆谢归。著书十篇,名《戆说》。
徐鹿卿担任福建安抚司干办公事。恰逢汀州、邵州寇盗作乱,徐鹿卿筹划备御,切中机会,对避寇者入城的人,多方赈济,民众因此无一伤亡。郡多火灾,救护有方。逢都城失火,徐鹿卿应诏上封事,说积阴之极,其征候是火,指斥宠幸便嬖、沉溺于宴会、使用小人三事尤为厉害。真德秀称赞他的气平、言论正派,有忧国爱民的诚意。改任尤溪县知县。真德秀担任泉州知州,请他在南安任职,徐鹿卿以不便养母为借口推辞。真德秀说“:志同道合,可以拯民,你还担忧什么而不来呢?”徐鹿卿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母亲,她欣然答应了这个要求。到职后,首先就罢免了没有名目的科敛负担,注明版籍,革除预借,疏决壅塞阻滞,通达冤抑,其县邑大治。真德秀不久担任福建路长官,疏列他的政绩,以劝勉各县。逢歉收年,处理得法,富有的愉快地分出财物,民众没有死亡、迁徙的。刚听说,令赴都堂审察。因为母亲丧事而离职。
嘉定三年,试江西转运司预选,常平使袁燮荐于朝,谓持之议论不为空言,缓急有可倚仗。不报。豫章建东湖书院,连帅以书币强起持之长之。嘉定十六年,宁宗特诏持之秘书省读书,固辞,不获。既至,又诏以迪功郎入省,乞归,不许。理宗即位,转修职郎,差干办浙西安抚司,以疾请致仕,特命改通直郎。所著有《易提纲》、《诸经杂说》。
徐鹿卿被诏赴朝廷任枢密禀议,首先议论边防事务、纸币。主管官告院,干办诸司审计司。过去的宰相之子以集英殿修撰职食祠禄,又帮司农少卿米麦,徐鹿卿说“:为什么为一人而破坏成法?”认为不能这样做。迁任国子监主簿。入朝应对,陈述六件事,说“:清除浅陋的以起事功,昭示劝惩的以收权柄,清查班著以储备真才实学,重视藩辅以保护都邑,使用闽、越之地的水军以屏防海上,集合东南的全部力量来防守长江。”理宗皇帝对这些都予以赞扬、采纳。改任枢密院编修官,暂任右司,筹画枢密院西府、中书门下东府二府事宜,通而守法。恰逢右史方大琮、编修刘克庄、正字王迈因为上书言事而被贬黜,徐鹿卿以诗相赠,奏事的人一起弹劾他们,太学的学生们做《四贤诗》。担任建昌军知军,未上任,而崇教、龙会两保与建黎原、铁城的民众因积怨而兵刃相见,徐鹿卿急驰书布告他们,敛手听命。任职后,即宽赋薄敛,禁止掊克,裁汰赃滥,抑制豪强,抚恤寡孤弱小,惩罚贪官污吏,训练士卒,创建百丈寨,选练将帅、士卒,修筑城邑墙垣,治县行为大为人们信服,乡里田野都歌颂他的政绩。
徐鹿卿,字德夫,隆兴丰城人。博通经史,以文学名于乡,后进争师宗之。嘉定十六年,廷试进士,有司第其对居二,详定官以其直抑之,犹置第十。
督府横取秋苗斛面,建昌有上交五千斛的任务。徐鹿卿为此相争说“:我郡守职务可以免去,但是米得不到。”民众都担心失去徐鹿卿,请求输送米以共命运。徐鹿卿说:“民众为我打算是好的,难道我就不为民众打算吗?”最后以抗争而免除了五千斛米的负担。召他赴朝,打算出发去京,南丰发生盗乱,他捕斩渠首二十人,其他的人都不问罪。擢升度支郎官兼任右司。入对于朝,极陈时弊。改任侍右郎官兼敕令删修官,兼任右司。徐鹿卿又说当时宰相并列的弊端。宰相以甜言蜜语诱引徐鹿卿,徐退下后告诉别人说:“是牢笼,我不能为宰相的党人。”议事官以其他的事诋毁徐鹿卿,徐鹿卿主管云台观。过了一个多月,起用为江东转运判官。当年大饥,人以人肉为食,留守别之杰讳言不追问,徐鹿卿下令暗中捕拿吃人肉的人,悬尸于市示众。又奏援引真德秀为漕官时拨钱用以帮助赈给,没被向上报告。于是拿出本官司库米三千多石按半价出售,及减抵当作库息,又拿出缗钱一万七千赈送饥民,劝居民收养孤儿,每日给钱米,因此而活的孤儿有几百人。宴饮或与人集聚时不用声乐。
调南安军学教授。张九成尝以直道谪居,鹿卿摭其言行,刻诸学以训。先是周惇颐、程颢与其弟颐皆讲学是邦,鹿卿申其教,由是理义之学复明。立养士纲条,学田多在溪峒,异时征之无艺,农病之,鹿卿抚恤,无逋租者。其后盗作,环城屋皆毁,惟学宫免,曰:"是无挠我者。"
正当岳珂驻守当涂,制置茶盐,诡称为国谋利,横征暴敛百出,商旅不敢通行于此地,国家收入反不如其初。朝廷命徐鹿卿核实这件事,官吏争相逃窜隐匿。徐鹿卿宽定其期限,亲自审查勾考,全部了解了其实际情况。岳珂辟置贪官酷吏,开告讠干检举的风气以诬陷民众,没收他们的财产,平民李士贤有稻二千石,被囚禁了半年。徐鹿卿全部释放而劝他们将余财分给贫民,都感泣涕零,奉命而行。岳珂被罢职,任命徐鹿卿兼领太平知州,仍暂提举茶盐事。松弛征敛,减免采石与芜湖两务芦花税。江东诸郡飞蝗很多,蔽天遮日,进入当涂县境,徐鹿卿露天烧香默祷,忽飘风大起,蝗虫全部飞过淮河。别之杰密请朝廷要求徐鹿卿移任浙东提点刑狱,加直秘阁,兼任提举常平。徐鹿卿倡议罢去浮盐经界卤地,先撤相家所筑,被捕者自己说:“我是相府人。”徐鹿卿说“:行法一定得从近依富贵的人开始。”最后还是依法处罚。丞相史弥远的弟弟担任温州通判,用韩世忠家传的珍宝玩物获利,籍没之,徐鹿卿奏请削夺了他的官职。
辟福建安抚司干办公事。会汀、邵寇作,鹿卿赞画备御,动中机会。避寇者入城,多方振济,全活甚众。郡多火灾,救护有方。会都城火,鹿卿应诏上封事,言积阴之极,其征为火,指言惑嬖宠、溺燕私、用小人三事尤切。真德秀称其气平论正,有忧爱之诚心。改知尤溪县。德秀守泉,辟宰南安,鹿卿以不便养辞。德秀曰:"道同志合,可以拯民,何惮不来?"鹿卿入白其母,欣然许之。既至,首罢科敛之无名者,明版籍,革预借,决壅滞,达冤抑,邑以大治。德秀寻帅闽,疏其政以劝列邑。岁饥,处之有法,富者乐分,民无死徙。最闻,令赴都堂审察。以母丧去。
起初,徐鹿卿邀请衢州推官冯惟说来婺州断狱案,冯惟说平素廉洁、直率,到后则辨别曲直,查出湮没已久的禁查之事。大家对他的所作所为感到不快,正值乡人聚集一起提意见,于是嘱请弹劾冯惟说。州官索要告发冯惟说的盖有手印的文书,冯惟说笑道:“是不是还可以任官呀?”自己在盖有手印的状纸上题诗后离开了。衢州郑逢辰因错误地举荐了人,徐鹿卿因为委任使者不当,两人相继自己奏请免职,又相互和诗酬唱。御史把他们二人弹劾、罢免。后任泉州知州,改任赣州知州,都辞不就职。迁任浙西提点刑狱,江、淮都大坑冶,都因有病而力辞不就,于是主管玉局观。到召令还职,又辞,改任直宝章阁,担任宁国府知府,提举江东常平,又辞。
诏服阕赴枢密禀议,首言边事、楮币。主管官告院,干办诸司审计司。故相子以集英殿修撰食祠禄,又帮司农少卿米麦,鹿卿曰:"奈何为一人坏成法。"持不可。迁国子监主簿。入对,陈六事,曰:"洗凡陋以起事功,昭劝惩以收主柄,清班著以储实才,重藩辅以蔽都邑,用闽、越舟师以防海,合东南全力以守江。"上皆嘉纳。改枢密院编修官,权右司,赞画二府,通而守法。会右史方大琮、编修刘克庄、正字王迈以言事黜,鹿卿赠以诗,言者并劾之,太学诸生作《四贤诗》。知建昌军,未上,而崇教、龙会两保与建黎原、铁城之民修怨交兵,鹿卿驰书谕之,敛手听命。既至,则宽赋敛,禁掊克。汰赃滥,抑强御,恤寡弱,黥黠吏,训戍兵,创百丈砦,择兵官,城属县,治行大孚,田里歌诵。
淳..三年(1243),徐鹿卿以右司召还,还是辞而不就。丞相杜范送书信给他说“:直道不能被人所容,使人击节叹息。你不出任就职,难道是因为冯惟说的缘故吗?冯惟说即将有新的任命了。”徐鹿卿于是才出来任职。升任太府少卿兼右司。入朝应对,奏请稳定国本,端正纪纲,定立规模,“时事多艰,人心易摇,既没有独立承担重任的大臣,又没有守节伏义的儒士,希望早决定大计”。理宗皇上赞扬了他的议论,兼任中书门下省检正诸房公事,兼任崇政殿说书。一年以后,暂兼任吏部侍郎。当时人们议论要求执政分别治理兵事与财政,徐鹿卿坚持认为不行。因为疾病而请求担任祠官,迁右文殿修撰、知平江府兼发运副使。执意请求祠职,理宗皇帝诏谕丞相挽留他。召他暂任兵部侍郎,力求辞任,皇上诏令丞相以书信招他入朝,徐鹿卿到后,又极言君子小人,切于当世的时务。兼任国子祭酒,暂任礼部侍郎,兼同修国史,兼实录院同修撰,兼侍讲,兼理权给事中。徐鹿卿说“:琐闼细小的官吏没有什么不应当过问的,近年,朝廷命令已下而给舍等官员不得而知,请求恢复旧制。”诏令按奏请的做。
督府横取秋苗斛面,建昌为米五千斛。鹿卿争之曰:"守可去,米不可得。"民恐失鹿卿,请输之以共命。鹿卿曰:"民为守计则善矣。守独不为民计乎?"卒争以免。召赴行在,将行,盗发南丰,捕斩渠首二十人,余不问。擢度支郎官兼右司。入对,极陈时敝。改侍右郎官兼敕令删修官,兼右司。鹿卿又言当时并相之敝。宰相以甘言诱鹿卿,退语人曰:"是牢笼也,吾不能为宰相私人。"言者以他事诋鹿卿,主管云台观。越月,起为江东转运判官。岁大饥,人相食,留守别之杰讳不诘,鹿卿命掩捕食人者,尸诸市。又奏援真德秀为漕时拨钱以助振给,不报。遂出本司积米三千余石减半贾以粜,及减抵当库息,出缗钱万有七千以予贫民,劝居民收字遗孩,日给钱米,所活数百人。宴集不用乐。
理宗皇上对他诚恳地关心,以致渐渐引起越来越多的人妒忌,有的撰拟假的奏疏托请徐鹿卿给以传递,屡次诋毁宰相以及各种大小官员,徐鹿卿开始不知道,后来就在皇上面前洗刷自己,请求罢去官职,理宗皇上对他说:“你离职而去,正好中了奸人的计谋。”诏令临安府根绝捕拿造假疏的人,因事件与一些有势力的要人有牵连,狱事没有依法追查到底。迁升礼部侍郎后,徐鹿卿多次上疏辞职告老还乡,授任宝章阁待制,担任宁国府知府,而以年龄大了要求告老的奏疏上了五次,没有被批准,提举鸿禧观,于是致仕,进升华文阁待制。死时,遗表送闻,赠赐四官。
会岳珂守当涂,制置茶盐,自诡兴利,横敛百出,商旅不行,国计反屈于初。命鹿卿核之,吏争窜匿。鹿卿宽其期限,躬自钩考,尽得其实。珂辟置贪刻吏,开告讦以罔民,没其财,民李士贤有稻二千石,囚之半岁。鹿卿悉纵舍而劝以其余分,皆感泣奉命。珂罢,以鹿卿兼领太平,仍暂提举茶盐事。弛苛征,蠲米石、芜湖两务芦税。江东诸郡飞蝗蔽天,入当涂境,鹿卿露香默祷,忽飘风大起,蝗悉度淮。之杰密请移鹿卿浙东提点刑狱,加直秘阁兼提举常平。鹿卿言罢浮盐经界硷地,先撤相家所筑,就捕者自言:"我相府人。"鹿卿曰:"行法必自贵近始。"卒论如法。丞相史弥远之弟通判温州。利韩世忠家宝玩,籍之,鹿卿奏削其官。
徐鹿卿居家忠孝友睦,喜怒不表露于形,恩怨都能泯灭不言,宗族亲属,乡里党人,都得欢喜之心。担任官职廉洁、简约、清正、严峻,不随便拿取一点点东西,一栋草庐刚能遮挡风雨。所写的著作有《泉谷文集》、奏议、讲义、《盐楮议政稿》、《历官对越集》,手编《汉唐文类》、《文苑菁华》,谥号“清正”。
初,鹿卿檄衢州推官冯惟说决婺狱,惟说素廉平,至则辨曲直,出淹禁。大家不快其为,会乡人居言路,乃属劾惟说。州索印纸,惟说笑曰:"是犹可以仕乎?"自题诗印纸而去。衢州郑逢辰以缪举,鹿卿以委使不当,相继自劾,且共和其诗。御史兼二人劾罢之。及知泉州,改赣州,皆辞。迁浙西提点刑狱、江淮都大坑冶,皆以病固辞,遂主管玉局观。及召还,又辞,改直宝章阁知宁国府,提举江东常平,又辞。
洪天锡,字君畴,泉州晋江县人。是宝庆二年(1226)的进士。授任为广州司法,长吏盛气凌人地对待僚属,洪天锡对此纠正指责的很多。因妻子死而辞职服丧,免丧后,调任潮州司理。势豪之家抢夺贫民的田地,洪天锡把这事告诉潮州知州,势豪之家渐返还民田。
淳祐三年,以右司召,犹辞。丞相杜范遗书曰:"直道不容,使人击节。君不出,岂以冯惟说故耶?惟说行将有命矣。"鹿卿乃出。擢太府少卿兼右司。入对,请定国本、正纪纲、立规模,"时事多艰,人心易摇,无独力任重之臣,无守节伏义之士,愿蚤决大计"。上嘉纳之。兼中书门下省检正诸房公事,兼崇政殿说书。逾年,兼权吏部侍郎。时议使执政分治兵财,鹿卿执议不可。以疾丐祠,迁右文殿修撰、知平江府兼发运副使。力丐祠,上谕丞相挽留之。召权兵部侍郎,固辞,上令丞相以书招之,鹿卿至,又极言君子小人,切于当世之务。兼国子祭酒,权礼部侍郎,兼同修国史,兼实录院同修撰,兼侍讲,兼权给事中。鹿卿言"琐闼之职无所不当问,比年命下而给舍不得知,请复旧制"。从之。
将帅方大琮担任真州判官,留洪天锡置于幕府。改任官职为古田县知县。行乡饮酒礼。县邑大乱,上诉的很多,洪天锡剖析决断没有留下疑难积案。有依靠王府势力而杀人的,洪天锡诛惩他们毫不宽恕。调任建宁府通判。遇大水灾,擅自打开常平仓发粮赈济饥民。擢升诸司粮料院,拜任为监察御史兼说书。多次上奏疏说:“天下的祸患有三种:即宦官、外戚、小人。”弹劾董宋臣、谢堂、厉文翁,理宗力护厉文翁,洪天锡又说“:不斥逐厉文翁,一定会牵连到王府受累。”理宗皇上令吴燧宣旨告谕多次,洪天锡力争,说:“贵戚厉文翁作奸犯科,根底稳固,盘根错节,乃迟回护惜,不想把他绳之以法,他的气焰会更加嚣张,纲常法纪会更加被破坏,到以后祸事已成,虽想惩治他也不行了。”理宗皇上又传出御笔札令,要洪天锡改易奏疏,希望自己戒饬检点。洪天锡又说“:自古奸人虽然凭借势力作恶,其心里未曾不担忧皇上知道这些事,假如皇上知道而只是训诫一番,那么就会凭借势力作恶越猖狂,反而不如不知道的为好。”五次上奏章,结果,被逐出关待罪。诏令二人已改变成命而处罚,董宋臣继续留用。洪天锡说:“我留则董宋臣就必须逐去,董宋臣留任,那么我就应被斥逐,希望皇上早赐诏书裁断。”过了一个多月,天下雨时伴有土,洪天锡以其异象为缘由,坚持说明阴阳、君子小人之所以要辨别清楚,又说要修整内司中之害民的人。
上眷遇冞笃而忌者浸多,有撰伪疏托鹿卿以传播,历诋宰相至百执事,鹿卿初不知也,遂力辨上前,因乞去,上曰:"去,则中奸人之计矣。"令临安府根捕,事连势要,狱不及竟。迁礼部侍郎。累疏告老,授宝章阁待制、知宁国府,而引年之疏五上,不允,提举鸿禧观,遂致仕,进华文阁待制。卒,遗表闻,赠四官。
蜀中地震,江浙、福建一带发大水,洪天锡又说:“上下穷困如空,远近地区都怨愤疾苦,唯独贵戚、宠幸宦官享受富贵。全天下的人都穷困又怨恨,难道陛下能单独与几十个人共享天下吗?”正逢吴地百姓仲大论等连连上诉董宋臣抢夺他们的田产,洪天锡要下属调查处理这件事,而御前提举所移送来的文书称这些田属皇帝御庄,不当告知有司处理,仪鸾司也拿出文牒证为常平田。洪天锡说“:御史是以昭雪冤狱,常平是以平均徭役,如果宦官得以控制它们,那么,内、外台官可以废除,这还能说国家有法纪、纲常吗?”于是重新弹劾董宋臣与卢永升而历数他的罪恶,理宗皇上还尽力袒护他们。洪天锡又说“:修整内司供缮修而已,近年动不动就说‘御前’,奸赃的老官吏,缉捕的凶首,都一一窜名于御前之中,以御前为幌子,则有司不得动手依法惩治他们,狡猾者为他们出谋献计,暴乱者助纣为虐,其辗转受害的都是良民。希望不要使史臣在史书上写道‘:内司宦官的横暴自今开始。’”为此他上奏疏六七次,最后请求退还御史印,说“:贤明的皇上应当为后人除害,不应当遗留祸患给后人。现在朝廷轻视给舍台谏等监察官,轻视百司庶府,而北司宦官独受重用,仓卒之际,我实在恐惧。”洪天锡的言论虽然没有完全被皇上接受照办,然而,最终董宋臣等宦官阉人不能窃弄皇上的威风权柄,这都是洪天锡的努力所致,而洪天锡也因此离开了朝廷。改任大理少卿,再迁升太常,都不愿接受任命。
鹿卿居家孝友,喜怒不形,恩怨俱泯,宗族乡党,各得欢心。居官廉约清峻,豪发不妄取,一庐仅庇风雨。所著有《泉谷文集》、奏议、讲义、《盐楮议政稿》、《历官对越集》,手编《汉唐文类》、《文苑菁华》,谥清正。
改命洪天锡担任广东提点刑狱,五次推辞不就。第二年,起用他任潭州知州,好久以后他才到任。缉拿盗贼,尊敬先贤,过一年多,潭州大治。担任直宝谟阁,迁升广东转运判官,断决疑狱,弹劾贪官污吏,治理财赋,都有法则。召任为秘书监兼侍讲,以耳朵听力不灵敏而推辞,升任秘阁修撰、福建转运副使,又推辞。度宗即位,以侍御史兼侍读职诏令回朝,多次推辞,没有获准。在去京城的路上,监察御史张桂弹劾而罢免了他。于是上疏奏明所想说的病害民众的五件事,分别为公田、关子、银纲、盐钞、赋役。又说“:在朝廷没有严惮的士大夫,何以停息奸谋?遇事没有敢谏诤的臣僚,何以面对大节?人物稀少疏阔,精采销削软弱,隐瞒懒惰,怜惜自己的人多,忘身殉国的人少。”进升工部侍郎兼直学士院,加显文阁待制、湖南安抚使、任潭州知州,改知漳州,都力辞不就。
赵逢龙,字应甫,庆元之鄞人。刻苦自修,为学淹博纯实。登嘉定十六年进士第。授国子正、太学博士,历知兴国、信、衢、衡、袁五州,提举广东、湖南、福建常平。每至官,有司例设供张,悉命撤去,日具蔬饭,坐公署,事至即面问决遣。为政务宽恕,抚谕恻怛,一以天理民彝为言,民是以不忍欺。居官自常奉外,一介不取。民赋有逋负,悉为代输。尤究心荒政,以羡余为平籴本。迁将作监,拜宗正少卿兼侍讲。凡道德性命之蕴,礼乐刑政之事,缕缕为上开陈。疏奏甚众,稿悉焚弃。年八十有八终于家。
后年,洪天锡改任福建安抚使,尽力推辞,未获批准。亭户买盐以致有的家破人亡,洪天锡首先罢除了此事,民众做佛事以报答他。罢免上贡荔枝事。召任刑部尚书,诏令宪守之臣急速去召他到京任职,没有赴任。好久以后,进升显文阁直学士,提举太平兴国宫,三次下御札诏令催促他,又力求推辞。过了一年多,进升华文阁直学士,仍旧任宫观祠职,不久告老退职,加升端明殿学士,转一官阶。因疾病免职,草拟遗表以规谏皇上、丞相。度宗为此震惊,并去悼念他,特赠正议大夫,谥号“文毅”。
逢龙家居讲道,四方从游者皆为钜公名士。丞相叶梦鼎出判庆元,修弟子礼,常谓师门庳陋,欲市其邻居充拓之。逢龙曰:"邻里粗安,一旦惊扰,彼虽勉从,我能无愧于心!"逢龙寡嗜欲,不好名,扬历日久,泊然不知富贵之味。或问何以裕后,逢龙笑曰:"吾忧子孙学行不进,不患其饥寒也。"
洪天锡言行举止有准绳、原则,居官清廉、正直,临事时是非问题从不马虎,从不屈服于人。所写的著作、奏议有《经筵讲义》、《进故事》、《通祀辑略》、《味言发墨》、《阳岩文集》。
赵汝腾,字茂实,宗室子也。居福州。宝庆二年进士。历官差主管礼、兵部架阁,迁籍田令,召试馆职,授秘书省正字,升校书郎,寻升秘书郎兼史馆校勘。轮对,言节用先自乘舆宫掖始。兼玉牒所检讨官,以直焕章阁知温州,进直徽猷阁、江东提点刑狱,又进直宝文阁,差知婺州。召赴阙,迁起居舍人,兼权中书舍人,升起居郎,时暂兼权吏部侍郎,兼国史编修、实录检讨,兼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兼侍讲,迁吏部侍郎兼侍讲,权工部尚书兼权中书舍人,皆兼同修撰,以左司谏陈垓论罢。召为礼部尚书兼给事中,兼修国史、实录院修撰。入奏,言:"前后奸谀之臣,伤善害贤,自取穹官要职,何益于陛下,而深损于圣德。兴利之臣,移东就西,顺适宫禁,自遂溪壑无厌之欲,何益于陛下,而深戕于国脉。则陛下私惠群小之心,可以息矣。"又言:"陛下有用君子之名,无用君子之实。"